我還是不夠愛他
到了生命的某個時候,如果他未娶,如果我未嫁,或許我們可以湊個對兒。但是接下來,我也要去流浪,四處游玩,用我的眼睛感受世間的美景。
我和陳赫認(rèn)識整整七年,但見面總共不過三次。前兩次見面是他來找我,第三次見面是我去找他。
初次見面
陳赫的博客是我們相識的地方。那時我還是個在校生,校報的小編輯一枚,做一個選題策劃時,在網(wǎng)上看到陳赫一篇關(guān)于大學(xué)新生入學(xué)的文章,寫得犀利深刻有見解,十分歡喜地聯(lián)系上他,以后就編輯到校報里。他的文字總能把人帶進(jìn)另一個時空另一個世界。
后來,在我工作一年以后,陳赫大學(xué)即將畢業(yè),他在QQ里跟我說:“小雨,我去廣州,可好?”然后,他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趕來。在火車站,是我接的他,憑著一張照片,我們在人群中找到彼此。陳赫說他在廣州無親無友,除了我。他打算在廣州發(fā)展,于是找工作成了頭等大事。
陳赫才情滿滿,信心百倍,拎著簡單的行李。他來的第一天,立在繁星之下的廣州街頭對我說:“小雨你看著,不出一個星期,我就能在這里站得住腳?!?/p>
那時的陳赫,留給我的大多記憶,是穿著幾日不換的白襯衣,窩在空間逼仄到只能放得下一張床的小旅館里吃泡面。
理想的豐滿和現(xiàn)實的骨感不足以形容陳赫那時的心情落差和生活維艱。即將畢業(yè)的學(xué)生,稱心如意的工作真的很難找,他四處碰壁,眼見著口袋里的錢越來越少,以至于到后來,他對工作的要求只剩下一個,管吃管住就行。終于,他以新聞傳播學(xué)的專業(yè)特長進(jìn)了一家企業(yè),做內(nèi)刊編輯。
陳赫上班的企業(yè)在郊區(qū),離市區(qū)有一段距離。在搬離小旅館的前一夜,我去找陳赫,打定主意帶他逛廣州最美的夜景。他推托說不去,我知道他是努力維持著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yán),因為他的錢包羞澀,以致人更羞澀。
可這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我把他拉出小旅館,風(fēng)一樣跑了出去。等他順從地跟上我的腳步時,我才感到他的手心有汗,潮濕,溫軟。我放慢腳步,放開他的手。陳赫說:“小雨,你的臉比霓虹還紅?!?/p>
我們就這么牽著手,穿過來來往往的人流,跑到三元里的地鐵站,耳邊飄過流浪歌手的歌聲。那晚,花不多錢的煲仔飯和陽桃,我們吃得特別香甜。逛夜市的時候,一個賣玫瑰花的小女孩扯住陳赫的衣角,他用盡自己所有的錢,買了兩朵玫瑰花送我。
我嗔怪他說:“那么貴的東西,你很有錢嗎?”但后來還是笑著把花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