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雪的幸福生活
艾雪,你在哪呢?接通艾雪的電話,只聽得里面有奇怪的聲音。
云南,洱海,我正在洱海的游船上吹風(fēng)呢。
公司又組織旅游了?
你忘了?忘記我是什么族了?
我們倆的老家房子挨房子,我不知道你什么族?
艾雪在電話那頭嘻嘻笑。
掛上電話,我埋頭繼續(xù)工作??墒牵业男脑僖布胁坏酱蟠笮⌒〉膱D表里,而是被艾雪帶走了,帶到洱海上吹風(fēng)去了。
我和艾雪從小到大都一直在一起,大學(xué)畢業(yè)后進(jìn)了同一個公司,做了相同的工作。我以為我和艾雪會沿著同一軌道一直走下去,沒想到,艾雪突然“出軌”了。她跳槽到另一公司,新的電話號碼我還沒熟悉,她又告訴我到新單位了!艾雪成了一只“跳蚤”。
一組組變換的號碼,一張張背景各異的照片,一件件風(fēng)情迥異的飾物,構(gòu)成了艾雪豐富多彩的新生活。
半夜,突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以前我會毫不猶豫地掛掉電話,但是,自從艾雪說她加入了什么族之后,我就開始習(xí)慣半夜“兇鈴”了。果然,是艾雪。
一個藏族小伙子看上我了,他追了我一路,現(xiàn)正在我的旅店外唱情歌。我該怎么辦呢?
你就再改一次族,加入他那個族不就行了。
說正經(jīng)的,我有點害怕。當(dāng)初你若和我一起加入到這個族來,就好了。
聽得出艾雪是真的害怕了,只得一本正經(jīng)地跟她說,把門關(guān)好,只當(dāng)那小伙在外面給你唱催眠曲。
幾天后艾雪回來了,送我一個五彩的荷包,大肆渲染她和藏族小伙的一段“廊橋遺夢”式的愛情,之后便再無音訊。我把她的電話號碼單從頭到尾打了一遍,終于有一個通了。她說,別打擾我,正在采金呢。
什么時候又當(dāng)?shù)V工了?
掙錢,我不掙錢怎么走南闖北,怎么實現(xiàn)我的飛特夢?
我們科又挨老板批了,說這個月報表沒做好,又嫌方案設(shè)計得不合理。同事小劉把資料往桌上一甩,說,不干了,我把你炒了!望著小劉遠(yuǎn)去的水蛇腰,老板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黑。
身邊的同事,走馬燈地?fù)Q,原來她們都是那個飛特族的成員。“愛做就做,愛玩就玩,自由自在,不用老是看老板臉色”,這是一種多么愜意的幸福的生活方式。
如何也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躁動了。把這個月的薪水打入到卡上,給家里寄了一些之后,我打通艾雪的電話,問,你在哪呢?
三亞,在海邊撿貝殼,回去送你幾個漂亮的!
不用你送,在那里等我,我們一起在海邊撿貝殼。
真的?你公司組織旅游了?
難道只準(zhǔn)你飛特就不許我飛特了?
我的眼前立刻出現(xiàn)了一片藍(lán)色的大海,一身雪白長裙的我和艾雪,迎著徐徐海風(fēng),在浪花里追逐嬉鬧。
原來,艾雪的幸福生活,我也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