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珩東正低頭用濕巾包著認真地剝橙子,側(cè)面看過去,他微微上卷的睫毛濃密,十根手指修長有力,就連動作都優(yōu)雅得讓人他賞心悅目。聽見褚穆的話,他面色無波地點點頭,模棱兩可地扔出一句話:“應該是吧。”
原本坐在褚穆旁邊的褚唯愿忽地抬起頭,神情中有些不可思議:“是她?你確定?她承認了?”
紀珩東把手中的橙子塞到褚唯愿的手里,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有點沒正行:“怎么聽你這意思,好像還不太愿意相信???”
褚唯愿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激,忙轉(zhuǎn)過頭不敢再看他,嘴里含糊不清地應:“沒有,就是覺得挺吃驚的。”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了。
蕭文茵在門外侍者的引領(lǐng)下被帶了進來,屋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就像她每一次出場一樣,毫無新意卻也足夠讓人驚艷。
看得出來蕭文茵是精心打扮過的,長長的頭發(fā)被盤得繁復美麗,身上的裙子是上世紀歐洲一個老牌設計師的宮廷系列,花紋和蕾絲都是手工繡上去的,穿在她細瘦的身上更有一種仙氣,就是萬花叢中閱人無數(shù)的紀珩東都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有人率先打破了安靜的氣氛,迎上去和她說話,蕭文茵自然地走進來,怡然大方地和眾人打著招呼。聚會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紀珩東褚穆這樣的公子哥,是被大家尊著敬著哄著的,走到這一桌的時候,蕭文茵明顯不像剛才那般隨意。怕她尷尬,紀珩東慢慢起身走到她身旁,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陪著她跟幾個發(fā)小敬酒致意,眼中威脅之色明晃晃地亮了出來,意思就是喝不喝你們看著辦吧。
褚穆和江家?guī)讉€小子默默對視一眼,彼此十分有默契地笑了笑,起身接下了蕭文茵的酒。
夜場游戲,玩的大都是沒底線沒限制的東西,一屋子的人加上許久不見,很快氣氛就熱了起來,有人玩膩了唱歌骰子提出進行night kiss,一幫人猛地炸了,都嚷嚷著誰不玩不是人。Night kiss——顧名思義,包廂中男女分為兩伙站在不同方向,隨意打亂順序走動,然后忽然關(guān)燈斷絕一切光源,彼此挨得最近的人要進行親吻,不論男女,不論你們是否為情侶,一分鐘為限,玩的就是膽大和心機。
“怎么樣,紀少爺?如今有了蕭大美女,還有沒有膽量跟咱們玩了?”
紀珩東正在跟王家小孫子斗嘴,白白的面皮上染了些酒氣,渾身透著一股妖孽樣子,傲嬌著嚷嚷:“玩啊!怎么不敢!關(guān)燈!”
有人注意到一旁的蕭文茵,試探著開玩笑:“你這算是有主的人了,蕭大美女介不介意啊,要是看得緊你可別逞能!”
蕭文茵深諳這里的規(guī)則,出來最要緊的就是玩得起,何況紀珩東也從來沒放出話來承認過自己什么,在外這些年,她學得最快的就是擺正自己的位置清楚狀況,于是立刻站起來擺了擺手。
“你們快別開這種玩笑,我哪里能管得住他呢?!闭f完,她一雙美目還特地往紀珩東的方向看了一眼,半似嬌嗔半似嗔怪。
紀珩東聽后只淡淡扯著唇笑了笑,并未接蕭文茵的話,只抬手隨意地扯開了襯衫上脖領(lǐng)處的兩顆扣子,示意站在門邊的人關(guān)燈。
“來吧,有老婆的就別參加了,回頭鬧內(nèi)部矛盾我不負責啊。”
在座的只有褚穆是結(jié)了婚的,早在之前就立了態(tài)度說不參與,開門出去抽煙了,其余的人見狀都躍躍欲試地站了起來。
人群中有人在倒計時:“5、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