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眼神,都充滿了周德賢對兒子的愧疚之情,雖然他已經把周照天接回了身邊,也盡力去彌補了,但是那已經逝去的二十幾年時間卻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其實您在周照天兩歲的時候把他送出國了,當時他應該還不記事,如果您不說,您的朋友不說,或許他根本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就不會恨您了,可是為什么您還要主動把他接回身邊呢?是因為親情,還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呢?”堯舜疑惑地問道。
“堯警官,你的問題還真是一針見血啊!”周德賢佩服地道,“其實我也曾想過永遠守住這個秘密,那樣的話他就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就不會恨我了。但有的時候都是天意,由不得我做主??!就在兩年前吧,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最終這件事沒能成為永遠的秘密。”
“那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世的?”
“不清楚,我問過他,他沒說,只說這一切都是天意,是老天要他回來拿回他應得的一切。畢竟是血濃于水??!既然事情曝光了,我還有什么好問的,本來就是我的錯,我必須面對現實。”
“現實就是您把他接回來是大錯特錯了。”周文冰在一旁責怪道,“先不說那小子是不是殺人兇手,但是算命先生都說他是刑克之命了,您還把他接回來,當年他克死了媽,現在又克死了老二和老四,接下來不是克死我,就是克死您。”
“夠了,你給我閉嘴!咳咳……”周德賢怒吼。
“老爺子,您別動氣,一會兒心臟又難受了。”梁靜趕忙下床,坐到周德賢的床邊,輕輕撫摸著他的胸口。
“無論他是什么命,他都是我的兒子,是我的親生兒子,你的親弟弟,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就算他真的會克死我,那我也認命了,這是天意。”周德賢說道。
“您要這么想,那我也沒辦法。警官,既然你剛才也說了兇手的目標很可能是我們周家的人,那你是不是應該派些人來保護我們的生命安全呢?”周文冰問道。
“這一點你放心,我會進行安排的。”說完,堯舜又繼續(xù)問道,“周老先生,不知道您有沒有和什么人結過仇怨?”
“我?”周德賢思索了片刻,“如果說到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我倒是有很多,但是和什么人有仇怨,我想是沒有。”
“您要想清楚?。?rdquo;
“我做人的原則是‘以和為貴’,根本沒有得罪過什么人,如果有的話,我一定會有印象的。”
“那你們兄弟四人呢?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堯舜轉而向周文冰詢問道。
“反正我是沒有,不過他們幾個我就不清楚了,你最好還是自己去調查好一些。”
“對了,周老先生,我還想問一下,您認為會是誰和周照天說了他被送出國的原因呢?會是您那位在國外的朋友嗎?”
“不會,他并不知道我送照天出國的真正原因。”
“那也就是說,除了您和算命先生,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是的。”
“那您有沒有懷疑過是算命先生將此事透露給周照天的呢?”
“有,我也曾問過他,不過他說他沒有和照天說過。”
“那您相信他的話嗎?”
“當年我曾要求他對此事保密,尤其是不能讓照天知道,他也答應了。這么多年來我一直都非常信任他,家里和辦公室的風水都是由他打理的,我還介紹了不少生意給他,更何況他把這事透露給照天又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會因此失去我對他的信任,從而失去那些客戶,所以我相信他不會向照天透露一個字。”
“既不是您,也不是算命先生,那周照天又怎么會知道呢?”
“這我就真不清楚了,或許真的是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