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笑了：“我又不是找老公，我是想問這個人怎么樣，是不是個好人？”

“哦，忘了問……估計這么有錢的人，多半都有點變態(tài)?！备哒蛊焖尖庵c點頭。

“小月想從公司辭職，人事部不同意，還說擅自解約要賠償三萬元，你找你那個女朋友說說?！?/p>

“哪有這種事，我這就打電話?！?/p>

高展旗拿起我辦公桌上的電話，立馬打了過去。與那邊用格外親密的口氣說了半天后，掛上電話，抬頭對我說：“是那個林啟正指示她們不予批準，她們也沒辦法。怎么，姓林的真的看上小月了？”

我沒有回答他，心想，姓林的，看來我不找你點麻煩，你是不會放過鄒月的！

晚上回到家，我趁鄒月去洗澡的當兒，從她的手機上調(diào)到了林啟正的號碼，然后躲在陽臺上直接撥通了他的電話。

響了兩聲后，傳出一個男聲：“喂？”

“林總，您好！”我很恭敬地回答。

“你哪位？”

“我是鄒月的姐姐鄒雨，我有事想和您面談一下，請問您這兩天是否有時間？”

那邊沉默數(shù)秒，回答：“你稍等，我不是林總，林總這時候不在，我?guī)湍阏乙幌??！?/p>

表錯情，我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臟話。

隔了一會兒，聽筒里傳來一個低沉喑啞的聲音：“你好，我是林啟正?！?/p>

“林總，我是鄒月的姐姐鄒雨，有關(guān)我妹的一些事，我想和您面談一下?！蔽覒械煤芽蜌猓北贾黝}。

“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在外地?！?/p>

“那您什么時候回來呢？”

“……下周三下午四點，我在辦公室?！彼Ω纱?。

“好的，那到時候見。”

“好的，再見?！彼蜌獾鼗卮稹?/p>

我合上電話，心想，搞了半天，這不是林啟正的貼身手機。那么，鄒月的那些短信十有八九已被別人欣賞過了，好慘。走回客廳，正見鄒月在浴室里攬鏡自照，我心里泛起一絲酸楚，難道她不知道這一點嗎？這個傻姑娘，到底在干什么？不被人珍視的愛情，就只是個羞恥的笑話。

我走到她的身后，拍拍她的肩，溫柔地說：“早點睡?！?/p>

鄒月回頭奇怪地看著我，像是被我的關(guān)心嚇到了。

約定的那個周三的下午三點五十，我站在了致林集團的樓前，作為資產(chǎn)上百億的大公司，辦公樓出人意料的低矮樸素，林家的低調(diào)作風在業(yè)內(nèi)早已出名。

低調(diào)雖低調(diào)，保安措施卻是出奇的嚴格，我經(jīng)過金屬探測儀，以及三個保安和前臺的詢問、登記、電話請示，這才站在了林啟正的辦公室前。一看表，四點過五分，我遲到了。

秘書輕輕地敲門，探頭進去低聲通報，然后轉(zhuǎn)身微笑地向我點點頭，請我進去。

我走了進去，辦公室雖然大，設(shè)施卻很普通，最醒目的是靠墻放置的一大排書柜，高高矮矮擺滿了書。我的視線掃過書柜，掃過辦公桌，然后看見了靠著窗臺站著的林啟正，他的姿勢，似乎是專程在等我。

下午的陽光透過半啟的百葉窗，從他的身后射過來，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臉，但見他穿著深灰色衫衣，與我上次在醫(yī)院碰面時的大款派頭相去甚遠。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找錯了人。

他站直身子，向我點點頭，然后指著沙發(fā)說：“請坐。”

我走過去坐下后，他也在我的對面坐了下來。光線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確實是他，眼神還是那么冷漠、疲倦，而且，也不如傳說中那么帥嘛，我暗想，五官太俊美的男人沒有回味的余地。

秘書將一杯茶放在我面前的茶幾上，盛茶用的是很精美的青花瓷杯，而非寫字樓里慣用的一次性紙杯，茶水清澈碧綠，一看就是上等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