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想搭理他。他不分場合地宣揚他愛我,但他同時也愛著很多女人,所以我并不把他的愛當(dāng)回事,即使他永遠(yuǎn)輕佻地圍繞在我的周圍,也完全不會觸及我的內(nèi)心。我離婚后,他曾摩拳擦掌地躍躍欲試,被我毫不留情地拒絕過幾次后,也就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所以,愛情永遠(yuǎn)是現(xiàn)實而急功近利的東西,沒有人能真正地站在原地等待。
上午開會,下午開庭,等我再趕到醫(yī)院,發(fā)現(xiàn)病房門口站了幾個身份不明的人,鄒天也站在門外。我心里一緊,趕忙走到鄒天面前,問他:“出了什么事?”
鄒天用嘴努了努門口方向,說:“那個人來了?!?/p>
“誰?”
“就是小月說的那個人?!?/p>
我明白了,想走進(jìn)病房會會這個男人,被門外守著的人攔下:“對不起,請您稍等一下,林總想和小鄒單獨談?wù)劇!?/p>
我從門上的玻璃窗望進(jìn)去,一個男人正背對著門站著,小月?lián)碇坏皖^坐在床上,床邊的小柜上赫然有一大籃水果。
我非常擔(dān)心,不知道他會說出什么來刺激小月,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門走了進(jìn)去。
門發(fā)出很大的響聲,他回過頭來,鄒月也抬起了頭。
我大步走到鄒月的病床邊,然后轉(zhuǎn)過頭望著那個人。我的頭昂得格外高,力圖讓自己顯得強悍而不容侵犯。
面前的這個男人,高且瘦,長相周正,身上的西裝貌似昂貴,如今這社會最怕這樣的人,多金且有型,如果再多些挑逗和暗示,哪個小姑娘扛得住?我心想著,越發(fā)對他感到不滿,一定是他,仗著自己條件優(yōu)越,不知檢點。
與此同時,他也望著我,也許因為我的貿(mào)然闖入,他的眼中有著格外的詫異。
守門的人跟進(jìn)來說:“林總,對不起?!?/p>
“這是……我姐。”鄒月小聲地說。
我低頭瞄她,只見她一臉緋紅。
那人回過神來,向我伸出手說:“你好,我是林啟正,小鄒的部門經(jīng)理?!?/p>
我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鄒雨。”
兩人同時松開手。
然后他客套地說道:“我是代表公司來看望鄒月,祝她早日康復(fù),重返工作崗位……告辭了?!苯又D(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就這樣走了?我不可思議地問鄒月:“剛才我不在,他說什么了?”
鄒月滿臉的傷感,只是搖搖頭。
“開什么玩笑?”我拎著水果就沖出去。那群人正好走到樓梯旁。
“請等一下。”我喊道??熳邇刹剑剿砗?。
他回身,站定,等我的下文。
“水果還給你!”我把果籃往他懷里塞。
他沒有伸手,一隨從趕緊接過,并且不滿地說道:“林總一番好意來探望,你……”
我打斷他:“不需要這個好意,拿出誠意更重要?!?/p>
“你這話什么意思?誰說沒誠意?”隨從邁上一步,語氣有挑釁。
我當(dāng)然不怕,只把頭昂得更高。
那人在旁邊開口了,語氣輕淡:“有事嗎?”
旁人在,我不宜明說,于是含糊地問道:“我想知道這個事情,你究竟是什么態(tài)度?”
“什么事情?”他竟反問。
我語塞,他這樣問,明擺著不打算和我討論。
往往都是這樣,出了事,只是女人犯傻,男人無知無覺,推得一干二凈。
旁邊幾個跟班虎視眈眈,我知道如果再說下去,只是揭了鄒月的短,完全是自取其辱。畢竟目前我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他必須要對這件事情負(fù)責(zé)。
“好,我會查清楚,以后我們再談?!蔽彝艘徊?,狠狠地用眼神警告他。
他迎著我的目光,點頭,答一句:“可以?!?/p>
如此鎮(zhèn)定,如此若無其事,令我惱怒。
我只想查出實情,轉(zhuǎn)身沖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