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盼著她的出現,他在想象中看見了她身上穿著的與眾不同的衣服,她的頭發(fā),還有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水味。他在清冷的回憶中盡可能地想象那種香水的品牌,似乎香水的優(yōu)雅可以向他傾訴她的背景、出身、學識,還有最重要的——她的情感生活。
他搖頭笑了,覺得自己有些奇怪。他只見過她一面,那天,他甚至都沒有記住她的名字。他希望能收到她的名片,可是,她竟然沒有名片。那天,他多次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可是,她完全沒有注意。那天很快就過去了,他們沒有機會更多地說話。她是什么時候離開的?是自己先離開,還是她先離開?他已經想不起來了。只記得那天是在學院的三樓,過道里掛著許多歐美戲劇大師的照片,學生從大師們的目光前走過時,沒有任何停留。他們要進行研究生答辯,他們這些青春年少的人對死去的大師顯然沒有任何興趣,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在活著的老師身上。因為只有這些活著的人才能決定他們的論文是否能通得過。他那天是那所戲劇學院外聘的指導教授,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
他在國際會議中心里四面轉著,那時已經有不少老師跟他一樣坐在那片藤椅上了,他們互相打著招呼。盡管他們也被這所國際會議中心凍得夠戧,但沒有任何人著急。他們沉靜地等待著,顯然這些教授已經完全習慣了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開會。
他觀察著他們,內心更加空曠。那個時候,夕陽西下,沉入了遠方的地平線,傍晚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