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歡瞧著齊攸的舉動,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最后猶豫著上前想把那根彩帶撿起來。
“不許撿?!?/p>
剛觸到地上的彩帶,卻聽到頭頂有人厲聲阻止。再抬頭,卻瞧見齊攸已經(jīng)收了眼中的戾氣,但面上的表情還是冷凝得很。
“不許撿?!?/p>
他又重復(fù)了一遍,賀家歡有些委屈地收了手,可憐兮兮地皺著眉望著地上那根已經(jīng)落了灰的彩帶沒有再說話。
見到賀家歡乖乖聽話,齊攸臉上的表情才勉強(qiáng)緩和了些,他扶著手中的自行車,對著眼前那個垂著頭的小人從頭到尾打量起來。眼前的人似乎又穿上了上一次的那件嫩黃色連衣裙,胸口處的一排胸扣還是繃得有些緊,撲通撲通聳動著覺得格外礙眼。
他猶豫著上前,習(xí)慣性地伸手敲了敲眼前之人的腦門,直到那白皙的肌膚被敲出一個紅印才舒暢般收手。
“怎么又把這件衣服穿出來了?”
聽到這句,眼前的賀家歡有些討好地抬頭,眸子眨了眨問道:“是飛飛送給我的衣服,好看嗎?”
看著眼前的人滿眸的期待,齊攸只冷哼一句,淡淡道:“不好看,以后……不要穿了?!?/p>
話罷,見著賀家歡那張明顯耷拉下來的小臉,又添了句:“小師妹,回家吧?!?/p>
“哦?!?/p>
賀家歡嘟囔著嘴,不情不愿地跟在扶著自行車的齊攸后面不緊不慢地往跌打館的方向走去。
身后不遠(yuǎn)處的地面上,那條被拋下的沾了灰的Hello Kitty彩帶,還在迎風(fēng)招著手飛揚(yáng)起一次又一次。
回到跌打館,齊攸叫出眼前準(zhǔn)備上樓的賀家歡,似是無心般問出一句。
“你,吃過晚飯了沒?”
一提到晚飯,賀家歡兩只眸子就熠熠發(fā)光起來,見她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凝著兩邊的酒窩答道:“嗯,吃過了二師兄。你知道嗎,今天唐翊他帶我去吃的是一個叫做自助餐的地方,你知道自助餐是什么嗎?就是那種只要你交了錢無論吃多少食物、喝多少飲料都不用……”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房間吧。”見眼前說得一臉容光煥發(fā)的小師妹,齊攸剛才平復(fù)的無明之火又無故冒了出來。見他直覺地打斷眼前的人就要出口的話,甩掉眼前的人轉(zhuǎn)身便走去了廚房。
到了飯桌邊,瞧著圓桌一角擱著的那碗特地留給某人的木瓜糖水,嘴角的諷笑又牽了牽。接著面無表情地端起那碗糖水,刷的一聲,一鼓作氣就倒進(jìn)了一邊的水池里。
那橙黃色還帶著淡淡木瓜果香的清湯一骨碌,打著轉(zhuǎn)就滾進(jìn)了水池深處,然后消失殆盡。
而水池邊站立的人,握緊的拳心好似毫無知覺,苦笑的嘴角邊,只那分苦味,讓人忽視不得。
自助餐嗎?唐翊嗎?
看來在他的護(hù)翼下安心成長的那個小師妹,或者真的……真的會有那么一天,脫離他的庇佑自己張開翅膀飛出去。
公雞還在打鳴,歪脖子的阿花還在補(bǔ)眠,太陽還未普照的清晨。賀氏跌打館門前,一輛霸氣十足的路虎安安靜靜地停在正門邊。高底盤的大型越野車,引得早起路過的人頻頻矚目,紛紛猜測,到底是哪位“尊貴”的客人大清早“駕臨”這條鳥不生蛋的破街。
十分鐘后,賀氏跌打館里面一片人潮頓起。五師兄一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邊拿出“跌打館今日特價”的招牌擺在正門拐角。
上面密密麻麻寫著:
廣大酬賓,拔火罐促銷,拔一個送一個,越多越送,越送越多。機(jī)不可失,時不再來。
賀氏狗皮丸今日促銷,十塊錢一把,無論手大手小手方手圓一把算數(shù)。機(jī)會多多,歡迎嘗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