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恭問道:“在下將職事堂的鑰匙交給大師后,大師確定一直帶在身上嗎?”
“怎么,你懷疑老衲?”至善大師沉下臉來,“出家人不打誑語?!?/p>
“在下只是向大師求證,并非懷疑?!毙煸使Ы忉尩?,“如此說來,靈運之死的確有難解的疑團了?!?/p>
至善大師面無表情道:“本寺弟子被害,在寺里的人都脫不了干系。你們從現(xiàn)在開始就老老實實待在寺中吧,在找出兇手之前,不許隨意走動。”
“這是要將我們軟禁在寺中嗎?那個靈遠作惡多端,一定有很多仇家,被殺了活該,和我們有什么關系?”鐵鳳氣鼓鼓地說道。
至善大師冷面以對。
“好了,既然大師這么說,我們就照做吧?!毙煸使Р宦逗圹E地看了鐵鳳一眼,鐵鳳立即自覺閉嘴。
三更時分,徐允恭悄悄出了房門,他始終想不通靈遠被害之事,決定趁著夜深人靜再到職事房查看一番。
遠處有一條黑影如飛而逝,身形一晃,閃身避入大雄寶殿左側,看那方向是佛堂的所在?;坌倪€被關在佛堂內!徐允恭心頭一驚,騰身躍起,緊隨而至。
佛堂的門鎖已經被打開,徐允恭只伸手輕輕一推,門就“吱呀”一聲開了。閃身入內,一陣濃烈而奇異的香氣直鉆入鼻中,他的意識瞬間模糊,仰身倒地。
徐允恭醒來時,天已蒙蒙亮,有亮光從圓窗和虛掩的門縫透射進來,只感到頭昏眼花,好不容易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后,他驚怔不已。旁邊地上倒臥著幾人,他一眼瞧見那個黑袍女子。
“姑娘,姑娘!”徐允恭呼喚著,對方卻一動不動。他急了,也顧不上別的,一把取下了她頭上的斗笠,想伸手去探鼻息。罩面黑紗揭開的一剎那,徐允恭只看一眼就呆住了,那秀眉瑤鼻、姿容絕代的臉龐,驚艷了這個光線昏暗的清晨。徐府四姐妹個個風華傾世、美麗動人,他自以為已飽覽人間秀色,殊不知還有這等貌若天仙的女子存在。她的呼吸很均勻,應該和自己一樣只是被某種迷香迷暈。徐允恭守在她的身旁,完全忽略了倒臥地上的其他人。
不一會兒,那黑袍女子已由昏迷中清醒過來,她倏然起身,見徐允恭手中握著自己的斗笠,她面有忿色,道:“你——”
“我……”徐允恭支支吾吾,“我見姑娘躺在地上不動,想查看一下姑娘的情況,所以……”他一直盯著對方的眼睛看,那雙水眸有如湖水般深邃而明亮,只是射出來兩道逼人神光,令人心生寒意。
那黑袍女子大眼睛眨了兩眨,別過臉去,驀然發(fā)現(xiàn)這屋里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靈海,另一個是慧心。他們都已經死了,靈海和靈遠一樣是中毒身亡,脖頸上同樣有一個細微的針口。而慧心,是被人一劍貫胸而死。黑袍女子見到那把劍的時候臉上神色已變,因為那把插在慧心身上的劍,竟是自己的。
“我的劍,怎么會刺殺了慧心?”黑袍女子兩道冷電似的眼神從徐允恭臉上掠過。
徐允恭慌忙搖頭道:“我只是比你稍早一些從昏迷中醒來,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