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上日本國民素質中國還需百年

今年三月日本東北地區(qū)發(fā)生史上最強烈的地震和浪高十五米的海嘯后，世人透過電視畫面看到的災民不是呼天搶地，不是紛紛去搶救災物資，更不是趁災搶劫，而是處變不驚、秩序井然地面對瞬間來臨的天災。災難中日本人所自然表露出的自我管理能力，連近年飽受風災的美國人也自嘆不如。

筆者今年九月在北京與旅日前輩學者馬成三教授茶聚時談到何時中國人的素質才能趕上日本，筆者提出“百年論”，馬教授則感慨“至少要三百年”。或許有些夸張，但究竟日本是如何在提高國民素質方面成為亞洲與世界典范的，著實值得研究。

其實，日本社會的道德教育，源自中國范所作的儒家著作《六諭衍義》?！傲I”是明太祖頒布的教化民眾的教育經(jīng)典，包括“孝順父母、尊敬長上、和睦鄉(xiāng)里、教訓子孫、各安生理、毋作非為”六方面?！读I衍義》后經(jīng)琉球傳至日本，成為江戶時期廣為普及的道德課本。進入近代以后，“六諭”的主要內容貫穿在《教育敕語》之中。二戰(zhàn)后，日本社會結合民主機制重塑了公共道德與個人道德，《六諭衍義》中的傳統(tǒng)道德、修身的相關內涵，仍在戰(zhàn)后日本的學校教育與家庭教育中被傳承下來。日本的電視劇中，也能覺出濃濃的傳統(tǒng)道德味道。這是只看到日本“脫亞入歐”一面的學者，一味鼓吹拋棄“舊道德”的學者，所忽略的一個事實。

道德觀念與自律能力當然不是靠刻板的說教塑造的，但制度的建立離不開一定的社會道德環(huán)境。譬如，日本的街道最干凈，但垃圾桶很少，如果遇到周圍沒有垃圾箱，大家都會自覺把垃圾帶回家。

引領世界潮流的日本文創(chuàng)產(chǎn)業(yè)

日本在“文化軟實力”方面的另一成就，是過去近半個世紀席卷亞洲、影響遍及全球的文化創(chuàng)意產(chǎn)業(yè)。

日本文創(chuàng)產(chǎn)業(yè)中，在世界范圍影響最廣的，非動漫產(chǎn)業(yè)莫屬。動畫是日本第三大產(chǎn)業(yè)，生產(chǎn)總值達到5844億日元（約76億美元，2007年），漫畫則達5232億日元（約68億美元，2003年），動畫和漫畫的人物造型等相關商品總值則高達2萬億日元（約260億美元）。在世界市場占有率方面，日本動漫近年來一直占了六成，是名副其實的世界動漫王國。而在中國放映的動漫中，日本制作的也占了八成（國產(chǎn)包括港臺只占一成，2003年）。此外，日本生產(chǎn)的大小游戲機在2003年也達到14575億日元（約190億美元），著名廠家任天堂的名號更在英語世界成為游戲機的代名詞。

動漫、游戲機之外，日本還向世人推出不少文化產(chǎn)品，并每每引領世界潮流。1980年代開始流行的卡拉OK（KTV），如今已成為人們生活的一部分。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大頭貼”（1995年后流行）、電子寵物機（1996年后流行），曾經(jīng)風靡一時。而村上春樹的小說，在《挪威的森林》（1987年）出版后，每部作品都被翻譯成數(shù)十種文字，已在世界范圍形成“村上春樹現(xiàn)象”，另一名作家村上龍的作品也風行全世界。

日本文化影響世界的另一股力量出現(xiàn)在建筑與時裝等設計方面。除了早期的丹下健三、槇文彥、森英惠外，多年來也出現(xiàn)了安藤忠雄、原研哉、隈研吾、三宅一生、山本耀司、川久保玲、渡邊淳彌、永澤陽一、皆川明等一大批屢獲國際大獎的新銳設計師。他們的作品造型簡練精致，既能返璞歸真，又能天馬行空，因而成為世界設計界矚目的寵兒。恵

如今北京等地的街上都已出現(xiàn)許多“壽司”小推車，而事實上作為流行標志的“酷日本”在亞洲乃至歐美社會的滲透已成功擴大到拉面、生魚片、綠茶食品，也擴大到對茶道、花道等其他日本傳統(tǒng)生活文化的關注。《非誠勿擾》熱潮后，“泡湯”、賞雪、賞櫻、賞紅葉也已成為到日本旅游的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