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感興趣的,”狄弦說,“不過你要說殤州什么都沒有,那可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就像雷州,許多年前也被視為蠻荒之地,但是現(xiàn)在,沼澤里,森林里,甚至于瘴氣里,各種各樣值錢的玩意兒都一點一點被發(fā)現(xiàn),商人們也慢慢開始削尖了腦袋往這里鉆。再過上幾十年,雷州或許就會冒出很多的城市,向東陸靠齊。”
“你是說,那個姓霍的老頭子,發(fā)現(xiàn)了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殤州的大秘密?”童舟反應很快,“所以夸父可能不只是為了尋仇而來,更重要的是奪回這個秘密?”
“和我想的差不多,”狄弦若有所思,“而且我還想到了一件事,那也是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打聽的。”
“什么事?”
“二十多年前的恩怨,為什么這個夸父到現(xiàn)在才打上門來?”狄弦說,“霍天峰給的理由是,這個夸父不敢招惹他那足智多謀的父親,所以等到他父親死掉之后,才來找他的家人報復。當時我就覺得這說法有點牽強。等到我們?nèi)チ艘惶松3侵?,我敢斷定,不管夸父為了何種目的而來,絕對不會是因為怕了霍聞達而不敢前來。”
“你為什么那么肯定?”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夸父的性格,”狄弦搖晃著手指,“沒有一個夸父會干出如下兩件事:其一,因為害怕某一個敵人而不敢去報仇;其二,等一個敵人死了之后,再去找他的家人下手??涓敢苍S有他們野蠻的一面,但從來不會怯懦,更加不會陰險。這個夸父也許是滿懷仇恨地想要殺光霍聞達的家人,這很正常,但他肯定會在當年就下手,而不可能苦等二十多年,等到老頭子死了才行動。”
“你好像挺了解夸父的,”童舟說,“我還以為你在桑城真的就是天天看夸父格斗呢,原來是找機會去接觸他們了。”
“不止……”狄弦蹦出這兩個字后,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忙把話題轉(zhuǎn)回來,“還有另一個理由,夸父和人類的力量差距你也應該清楚。那天晚上夸父夜襲,打傷了那么多人,竟然沒有一個死了的,說明他手下留情了。如果真是單純的復仇者,恐怕霍家已經(jīng)尸橫遍地了。”
“這么說也挺有道理,”童舟思考了一陣,“聽起來,他似乎是想……找什么?”
“總之這個夸父來到畢缽羅,絕不只是簡簡單單的復仇。這背后有文章,看能不能想到法子從霍天峰嘴里撬出來,那可不是一張用酒就能撬開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