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拼命斂財是為了這個?”童舟恍然大悟。
“不只蘇犁部落,九州各地,做著類似事情的,還有好幾個魅吧,當然也有魅做著和我差不多的事,”狄弦說,“相比于當年的蛇谷城,我更喜歡用這種方式來幫助我的種族。”
童舟陷入了沉默中。她重新躺下,拉過被子蒙住頭,過了好久突然跳下床,長長地出了口氣,“好吧,雖然我還是無法理解你為什么要幫助人類毀掉蛇谷城,但其他的事情……我都原諒你了。”
“謝謝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那么寬宏大量。”狄弦悶聲悶氣地回應(yīng)著。
“但我還是有一個問題:你真的要把那個夸父揪出來,交給霍家?”
狄弦陰沉地一笑,“我答應(yīng)的只是替他們找到那個夸父,并沒有答應(yīng)動手幫他們捉拿,更沒有答應(yīng)不幫助那個夸父脫逃。”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童舟嘆了口氣,“看起來,我還只能非你不嫁了。”
“你行行好放過我吧!你看中我哪一點我他媽的都可以改!”
等到童舟梳洗好,兩人來到碼頭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了。在畢缽羅這樣的地方,五月的陽光已經(jīng)相當灼熱了,而碼頭上的繁忙景象比之陽光還要火熱十倍。這一點給狄弦的行動帶來了諸多不便,但他還是很快在心里勾勒出夸父從船上逃離那天早晨的畫面。
“這個夸父一定長了翅膀,”童舟打量著碼頭上來來往往的乘客、水手和工人們,“就算是天降大霧,他往哪個方向跑都會遇到很多人哪。要不就是隱身術(shù)……”
“還可能是縮身術(shù)咧,”狄弦懶洋洋地回應(yīng),“把身體變成螞蟻一樣大小,就能從人的腳底下溜走了,當然要小心別被踩死了——亂彈琴!”
“那你說他應(yīng)該怎么跑?”童舟很不服氣,“那可是個夸父啊,又不是河絡(luò)人會打地洞。就算是河絡(luò)人,打洞總也得耗費時間吧!”
童舟說完這句話,突然想到了點什么,一下子住了口。狄弦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繼續(xù)說啊,別告訴我你又回憶起了你的老媽子身份,決定安守本分繼續(xù)傻到底。”
“這個夸父有內(nèi)應(yīng),”童舟不答理對方的嘲笑,“有人提前在碼頭上挖了一個地洞,夸父逃跑時其實根本沒有跑遠,而是先藏進了洞里。”
狄弦輕輕搖頭,“你找對了方向,但還沒有理清細節(jié)。這個夸父毫無疑問是有內(nèi)應(yīng)的,但是,在人來人往的碼頭上挖出一個足以藏進夸父的地洞?那就好比你大白天走在路上,有人要在你的臉上畫一頭豬,有那么容易成功么?”
童舟默默地想了一會兒,點頭表示同意,“這次你說得有理,那照你看,這頭豬應(yīng)該怎么畫?”
狄弦得意地一笑,“為什么非要固定把那頭豬畫在你身上呢?我完全可以先在一張紙片上畫出一頭豬,然后趁你不注意,貼在你的背上,那可簡單多了。”
童舟一拍手,“我明白了!是……是那些運送夸父的特制大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