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的眉頭忽然舒展開,“哦,三哥知道了。你在等柳侍郎對吧。他今天沒來。不過長樂呀,懷璧可是三哥多年的好友,你就收斂點,別去招惹他了?!?/p>
沈柯厥倒。長樂公主,你到底有多龐大的后宮呀?別以后我走在大街上,被人砸雞蛋和西紅柿活埋了,就因為‘我’搶了人家的兒子、老公或者老爸。
“那個,三哥,我想通了,我以后誰都不去招惹了?!?/p>
裴淵晶亮的眸子忽閃了一閃,片刻后道:“那就好。”頓了一會兒,“這句話,你當(dāng)初從我府里討要江封時也這么說過。希望這次,你是認(rèn)真的吧。”
討要江封?
沈柯心頭一緊,像被什么捏了一下心臟,脫口而出:“江封以前是你的人?”
裴淵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你看,忘了吧?!?/p>
沈柯咬牙:“那三哥現(xiàn)在還要他嗎?”
裴淵表情微變。
沈柯認(rèn)真地道:“我把他還給你。”也算是放江封脫離苦海,踏上光明大道了吧。
沈柯從江封那里得知,這個世界共有五國家組成,景、商、燕、云還有麗,而其中實力最強大的當(dāng)屬景國。不過,近幾年長樂的老爹綏陽帝登基后,勵精圖治,商國在他手里也開始嶄露頭角,所以景國派出使臣來訪,明里暗里的意圖就很復(fù)雜了。而且此次前來的,還是手握景國半數(shù)兵權(quán)的永安侯,難怪綏陽帝如此慎重。
快到中午的時候,沈柯都要被大太陽曬得暈菜了,這位永安侯終于從天地交際的地方冒了出來。
沈柯站在高砌的宮階上相迎,寬廣的官道上遠(yuǎn)遠(yuǎn)映入她眼簾的,便是那一抹連晚霞都不及其瑰麗的紅。
像被那紅色里透露出的肆無忌憚和張揚怔住了,沈柯傻看著那道挺拔的身影在城門前躍下了馬,在百官爍爍的矚目中,從容淡然地走向她站的高臺,微微彎腰對綏陽帝行禮道:“景國永安侯白容,參見綏陽帝?!?/p>
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種獨特的慵懶,輕挑起一雙鳳目,毫不回避地直望著高高在上的皇帝。
眸光流轉(zhuǎn)那一剎那,掩盡了日月光華。
沈柯深深地覺得,雖然這個人站在下方,可他眼中的目光,永遠(yuǎn)是居高臨下的睨視著所有人。
當(dāng)晚,綏陽帝在御花園設(shè)宴款待景國來使,讓百官同席同樂,不過作陪的公主,還是只有長樂。
席間白容換了一身更出挑的猩紅長袍,墨發(fā)用玉冠束起如瀑披散在背后。
沈柯坐得有點遠(yuǎn),偷瞟了好幾眼也沒瞧清楚他的摸樣。說來郁悶,今天白容覲見時,她明明就站在綏陽帝身后,愣是沒留神去看,只記得那唇邊噙著的淺淺一抹笑意,還有眉眼間攝人的魅惑風(fēng)情,五官到底長得怎樣她都忘記了。
忽然的,聽見身旁一道幾不可聞的低語:“沒傳說那么可怕呀?!彼傻剞D(zhuǎn)頭,看向無意識間念出聲的小寇子,問道:“你說什么?”
小寇子弓下腰,用手擋著嘴巴湊在她耳邊:“公主,據(jù)說這位永安侯相當(dāng)兇殘,頓頓只吃人肉!”
沈柯驚悚的意識到,今晚被敬酒時白容似乎來者不拒,可真一筷子都沒碰面前的菜肴。
頓頓只吃人肉……
后背一陣涼風(fēng)過境,還是從北極刮來的風(fēng)。
小寇子咽口唾沫,接著說:“奴才還聽說,兩年前永安侯府中有位姬妾紅杏出墻,兩人私奔被抓了回去,然后永安
侯將那個奸夫的大腿肉剜下來煮熟給那姬妾吃,只要她吃一口,他就放了他們。”
沈柯徹底傻眼了,大張著嘴巴:“這這都行!然后呢?!
然后……小寇子你努嘴干嘛?你牙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