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被整個人抱在他懷里,陌生的男性氣息環(huán)繞包裹著她。她怔怔地抬起頭望著封七精致完美的下頜,還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只覺得心頭一顫莫名的發(fā)燙,不由得問:“你叫什么?”
封七低頭看她,回道:“封七?!?/p>
“你的真名?!?/p>
“……江封?!?/p>
房門被推開時,沈柯渾身都震了一下,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隨后感到環(huán)在腰際的手臂圈緊了些。一想到江封在,她頓時覺得不那么無措了。
皇后蓮步輕移,氣度高雅的徐徐踏進(jìn)屋內(nèi),望了一眼垂放下的紗帳:“公主還沒起身?”
小寇子本就膝蓋發(fā)軟,被她一問正好撲通跪了下去,俯身在地應(yīng)話:“回皇后,公主還歇著?!?/p>
“這孩子?!被屎笤捓锶菍櫮绲臒o奈語氣,吩咐小寇子:“待會她醒來,讓她速速進(jìn)宮,就說本宮有要事找她?!?/p>
“是,奴才一定把話轉(zhuǎn)告公主?!?/p>
“嗯?!被屎笪⑽?cè)身作勢要離開,卻在轉(zhuǎn)身那一剎,頓下了步子。
沈柯偷偷舒出的半口氣卡在了喉嚨里,憋得她滿臉通紅,
又不敢咳嗽。
“這屋子里,怎么有股藥味?”皇后啟聲問。
沈柯心跳漏了一拍。
糟了,一定是早上小寇子為她擦的藥酒的味道?,F(xiàn)在是秋天,門窗關(guān)得嚴(yán)實空氣不流通,所以味道散得慢。
小寇子嚇得臉色都白了,背脊緊繃跪著一動不動。
皇后見狀,語調(diào)一沉:“小寇子,是公主哪兒受傷了?”
小寇子肩膀抖得像秋天的落葉,一個字也不敢說,只覺得這顆腦袋今天八成是保不住了。
“將公主叫起來?!?/p>
小寇子繼續(xù)抖肩膀沒吭聲。
“難道要本宮親自去叫不成?”
短短的幾句話,嚇得沈柯手心冒了一層冷汗。嘖嘖暗自感嘆,不愧是后宮之首的皇后,這氣度這架勢,簡直是御姐氣場全開。
就在屋內(nèi)緊繃的氣氛一觸即發(fā)的瞬息,沈柯突然覺得背后一空。緊貼著她躺下的江封忽然坐了起來,狀似剛剛才從睡夢中被驚醒似的,懶懶撩起紗帳,眼神迷離地望了眼外面,而后面色頓變地翻身下地,跪在了床邊。
“恭迎皇后?!?/p>
皇后看見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公主呢,醒了?”
江封沉穩(wěn)地回道:“請皇后稍等,奴才即刻為公主更衣?!?/p>
“不用了。長樂,是母后?!被屎笳f著,讓江封幫她掀開紗帳坐在了床邊,探手摸了摸沈柯披散在枕邊的烏黑發(fā)絲,“你呀,愛賴床的毛病總改不了。等以后尚了駙馬,也這般賴著不成?”
“咳咳咳!”沈柯憋在喉嚨里那半口氣登時嗆了出來。
“怎么了,長樂?”皇后一急去掰她的肩膀。
沈柯死倔著不肯轉(zhuǎn)身,只差沒哭出來。你說皇后知道了她是假公主,會不會讓道士收了她呀?然后把她的魂兒鎮(zhèn)在XX塔下面,直到灰飛煙滅……
沈柯有了死的覺悟,卻沒了死的決心。
見兩人僵持不下絕對壞事,江封忙佯裝為沈柯披上外衫,欺身湊到她耳邊用幾不可聞的口吻說了句:“別怕,有我。”
別怕,有我。
這話仿佛有魔力,沈柯登時覺得沒那么緊張了。她順著皇后的動作轉(zhuǎn)過身,迎對上了一張雍容矜貴的美麗臉龐,登時看呆了一秒。
大美人呀!簡直閃瞎了她五百五度的近視眼!
皇后看到她的那一瞬可沒這么好心情,臉色陡然一變指著她的額頭問:“長樂,你這是怎么了?”
“?。俊鄙蚩逻€很沒出息的沉浸在面前的美色中,懵懵懂懂地抬手順著她指的地方摸去:“這里嗎?哦,是我自己撞得?!彼f的可是大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