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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克垂首靜立,一語不發(fā),直到安第斯夫人的哭聲弱了,才又用沉重的聲音說:“尊敬的安第斯夫人,對于今天上午發(fā)生的不幸,我們,都感到非常的悲慟?!?/p>
“你悲慟?”安第斯夫人貓眼圓睜,再度提高了音量:“你還悲慟?你沒欣喜若狂?當(dāng)然你也未必要欣喜若狂,因為一切都在你的計劃當(dāng)中吧?”
“尊敬的安第斯夫人,懇請您節(jié)哀。警方已經(jīng)確認(rèn)謀害安第斯先生的嫌疑人一共有兩名,一名是昨天剛到美國的中國女孩,另一位,是安第斯先生的助手,Kevin。安第斯先生是喝了那女孩包中的瓶裝水后中毒的,而那瓶水,是Kevin在機場給她的。這些都被舊金山機場和總裁辦公室里的監(jiān)視錄像記錄下來了?!?/p>
“這些不用你告訴我!我又不是聾子,新聞我聽到了。不過,我想也許我知道的比新聞多那么一點點。比如,我知道,那女孩昨夜住在你家!掉包一瓶礦泉水,對你是不是太容易了?”安第斯夫人的眼睛又瞇成了一條縫。
“夫人,礦泉水瓶子上的指紋,警察自然會去檢驗的。請讓我們把尋找真兇的事情交給警察吧!在緊急狀況下對公司及時進行部署,才是我和在場每一位董事的職責(zé)所在。您知道,安第斯年度大會原定明天召開的。全世界的媒體都在舊金山,我們的時間不多了?!?/p>
“對公司進行部署?這么說,這是董事會的緊急會議了?”
“是的?!?/p>
“怎么沒人通知我?”
“夫人,這是董事會議?!?/p>
“布蘭克!你別忘了!安第斯先生是這公司最大的股東!”安第斯夫人再次尖叫。
“尊敬的布蘭克夫人,我們都非常希望此時此刻安第斯先生能和我們在一起。”
“你少裝糊涂!安第斯先生雖然遇害了,可他還有合法的繼承人!他的繼承人就是這家公司的新股東!而新股東的利益,你們誰又能代表?”
“夫人,您說的完全正確。但現(xiàn)在我們還不清楚,那位新繼承人到底是誰。”布蘭克依然保持著沉穩(wěn)的語氣,仿佛全無爭論,僅在敘述一件細(xì)微瑣事,人盡皆知。
“反正不是你!你這個卑鄙小人!”安第斯夫人異常激動,胸口劇烈起伏,手指布蘭克鼻尖,歇斯底里地尖叫:“別以為謀害了安第斯先生,你的陰謀就能得逞!你就能登上董事長的位置!你做夢!”
“尊敬的安第斯夫人,我能理解您此刻的悲慟心情。因此我原諒您剛才的無理誹謗?!辈继m克依然語調(diào)平靜,表情更是波瀾不驚,甚至有些似笑非笑,“夫人,我們現(xiàn)在要繼續(xù)我們的會議了?!?/p>
“哼!”安第斯夫人狠狠瞪了布蘭克一眼,雙手叉腰,抬高下巴,向所有人高聲道:“你們都聽清楚了!在繼承人尚未確定之前,你們不能做出任何有效決議!你們都聽好了!從明天起,我天天都會來!而且,會帶著我的律師一起來!”
安第斯夫人轉(zhuǎn)身大步走出會議室。布蘭克向著她的背影微微頷首:“再見,尊敬的安第斯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