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覺得她耍賴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小朋友那樣好玩。
“念在我們以后會成為同事,我當(dāng)沒聽到你的玩笑。”他也是剛知道的,事務(wù)所的大股東重金將何萱娜從美國挖過來。
他依然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讓人恨得牙癢癢。
“不!我絕對不是玩笑!”但是,何萱娜明艷的臉上,充滿看透了他的自信,“梁梓析,我太了解你了!你的妻子只是你用來應(yīng)付父母的擺設(shè),除了我的表妹姜瑜心,你根本不可能會愛上任何人!”
姜瑜心,為什么明明只有三個字,他的心房卻已經(jīng)被心痛的力量擊中。
“析,難道你一點也不想知道十八歲就被父母嫁到外國去的姜瑜心的近況,當(dāng)年,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就因為想與她的距離接近一點?想知道一點她的消息?”何萱娜的話,令他如被雷擊。
是這樣嗎?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析,別管你老婆,我們繼續(xù)交往,我就告訴你姜瑜心的近況……”一個紅艷的唇,印在了他的唇角。
他的腳仿佛被泥漿凍結(jié)了一樣,身體無法彈動,不能推開,也無法接受,只是,一直僵凝著。
姜瑜心。這個名字明明已經(jīng)那么遙遠(yuǎn),為什么重新出現(xiàn)在他生命里時,依然那么震撼?
姜瑜心,他永遠(yuǎn)的劫……
他食言了,回到家,已經(jīng)有點晚。
提著她最愛的KFC,用鑰匙開著家門的時候,他不斷地閃過焦躁的心虛。茗茗肯定會撅嘴巴吧?!遲歸,是他不對。他一直被何萱娜纏著……
沙發(fā)上,小朋友正寂寞的抱著膝蓋,斜搭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眸里,有他沒見過的憂郁。心,倏地一緊。
“奧爾良烤翅,你的最愛!”將KFC在她面前晃動,他努力裝出輕松的語氣。
“小笨”已經(jīng)晃著它的狗尾巴,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竄了出來,蹭著他的褲管,尾巴搖個不停,一雙黑黑的圓眼垂?jié)i地直望著食物。
可是,她依然絲毫沒有反應(yīng),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坐在她身邊,將她從沙發(fā)上拉起,摟入自己懷里,慰貼住她,吻了一下她的唇角:“寶貝,吃過晚飯了?”他很少喊她寶貝,因為嫌棄太過肉麻,但是偶爾他這樣喊時,她的臉上總是會露出像小孩子要到糖果一樣甜蜜的表情。
平時他再遲歸,她也總等他一起用餐。這樣的生活習(xí)慣不好,但是,小朋友是扶不起來的“阿斗”,她只會虛心接受,屢教不改。
“梁,你回來了?”小朋友這才回過神來,迷茫的神情代表她現(xiàn)在才知道,屋子里多了一個人。
嘆口氣。她在想什么呢?出神成這樣!
“吃過了嗎?”再重復(fù)問了一次。
他肯定她剛才神游太虛,沒有聽到他的問話。
她悶悶不樂,有氣無力地?fù)u了一下頭。
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怎么了?明明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她還一副小鸚鵡學(xué)舌的樣子,一直在他旁邊繞,一直興奮地說,今天終于有人陪她玩了。
“先吃點東西。”他不由分說地取出一條暑條,往她嘴里塞。
她接過暑條,細(xì)細(xì)咬了起來,雙手也沒閑著,反而從地上抱起還在不停搖尾巴的“小笨”,取出奧爾良烤翅開始喂它。
“小笨”不停搖著尾巴,吃的又香又甜。但是,他的眉頭卻越蹙越深。
怎么什么都亂喂?明明有狗糧。“小笨”怎么餓成這樣?她的飲食習(xí)慣一向不好,他怎么覺得連“小笨”的飲食習(xí)慣也越來越差?
“小笨”吃完一只雞翅膀,開心地直晃尾巴,用小舌頭不斷地舔著她指尖的油膩。
“不可以貪心哦!肯德基吃多了不健康!”她拍拍“小笨”的腦袋,輕聲教育。
原來她還懂肯德基吃多了不健康?!他哭笑不得。她又從紙袋里抽出一只烤翅膀,想往自己嘴巴里遞,被他一把不悅地奪下。有沒有腦袋?她想吃掉“小笨”的口水嗎?
他抽出茶幾上的濕巾,幫她清理著油膩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