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shí)分,亓天在給元寶擦身。這些天他把元寶養(yǎng)得很好,她臉上又圓潤了許多,摸著她肉肉的唇,亓天不自覺地靠近輕輕舔了舔她的嘴角,體內(nèi)的蠱蟲也跟著興奮地跳躍一下,滑過他的舌尖。
亓天兀自瞇眼淺笑,當(dāng)他擦拭元寶的手臂之時(shí)卻見她的皮膚之上寒毛倒立,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他微微一怔,有些失神地呢喃:“你很討厭我嗎……”
燭火之下,青紋遍布的手與元寶白凈的手放在一起,亓天忽然看見自己手背上的蠱蟲輕輕跳躍了一下。他手指微微一瑟縮,連忙把手藏入寬大的衣袖之中。
原來他確實(shí)丑陋得讓人惡心。
盯著元寶的嘴角看了一會(huì)兒,他用棉布替她輕輕擦拭了一下,道:“不許討厭我?!?/p>
這個(gè)命令到底有沒有被元寶實(shí)行,誰也不知道。只是從那之后連亓天自己也沒有察覺到,他開始漸漸抑制觸碰元寶的欲望,在內(nèi)心深處或許他在想,不碰便能少感覺到一點(diǎn)厭惡吧。
一日晌午后,亓天正與元寶并排坐在院子里曬太陽,一個(gè)白衣翩翩的公子像散步似的悠閑地走到這里,他一手拎著包袱一手搖著折扇,目光不屑地掃過亓天,卻若有所思地停在元寶身上。
亓天微微瞇起了眼,對(duì)元寶道:“進(jìn)屋去。”
元寶便乖乖地起身,走回屋里。
白衣公子不甚在意地抿唇笑了笑,將手中拎著的包袱扔在地上:“三只食人蠱?!?/p>
亓天看了看散開的包袱里金光閃閃的金元寶,忽然覺得這個(gè)東西也沒有以前那么好看了。他同樣不屑地看了白衣公子一眼,道:“不賣?!?/p>
來者瞇眼看了他一會(huì)兒,笑道:“行,我從不強(qiáng)人所難?!彼噶酥肝葑拥溃爸皇窃谙略趤淼穆飞下犅劺罴叶〗阕呤Я?,我聽李家人的描述,仿似與方才那姑娘有些神似。兄臺(tái)……”
“那是內(nèi)子。”
男子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唔,原來如此?!?/p>
白衣公子走后幾天,亓天還是如往常一般照顧元寶,只是他偶爾會(huì)問元寶“你想回家嗎”,可又會(huì)接著道“別回答我”。
他其實(shí),是有些害怕聽見她的回答。
食材快用完了,亓天讓元寶乖乖坐在椅子上,他如前幾次一般只身出了迷霧樹林,只是他不知道,這次在他離開之后,另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屋子。
“唔,這臉圓得挺可愛?!卑滓鹿有χ似獙毜哪?,問道,“李家二小姐?”
除了亓天的話,她不聽任何人的命令,自然也不會(huì)回答別人的話,只是現(xiàn)在她漲紅了一張臉,仿似欣喜若狂的模樣。盡管她眼神依舊僵直,但白衣公子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原來竟是被下了蠱?!?/p>
“你如此激動(dòng),可是因?yàn)橹烙腥丝梢跃饶愠鋈チ耍俊彼Φ?,“我倒是運(yùn)氣好,在此地撞見了你,你可知李家為了尋你開出了多高的價(jià)碼?我琢磨著,若是光把你救回去便能拿到那么多錢,若是趁此機(jī)會(huì)做了李家的乘龍快婿,以后豈不是坐著便能享清福了?!?/p>
男子的氣息噴在元寶耳邊:“唔,這個(gè)傻巫師竟然還沒碰你?”
元寶瞳孔緊縮,面色開始泛白。
“可是,該如何是好呢,若你是完璧之身,李家大概會(huì)看不上我這樣的江湖之人吧?!彼α?,“看來,我只好……”他的手摸上了元寶的腰,亓天不會(huì)幫人穿衣服,是以元寶的腰帶每次都系不牢。他手指輕輕一挑,元寶的腰帶便落了一地。
他笑著將元寶抱了起來,放到一邊的床榻上:“唔,皮膚軟軟的?!?/p>
元寶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這副柔弱的模樣越發(fā)激起男子的欲望,他皺起了眉頭:“嘖嘖,你哭得讓我如此心疼。”
話音未落,他只覺一股涼涼的氣息竄入他的脊梁,他渾身一震:“不可能,我明明吃了退蠱……”
話未完,只見男子的面容霎時(shí)變?yōu)闉跚嗌?,皮膚急速地干枯,他頹然摔倒于地,看著冷冷立于他身后的亓天,不敢置信道:“蠱……蠱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