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大人不記小人過。
想通了,懷秀也不打算再和林朝歌計較,于是轉(zhuǎn)頭離開。
“美人師父……”
聽到林朝歌帶著磁性、十分溫柔的聲音,懷秀頓住腳步,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控制自己的情緒,然后回頭:“又干什么?”
只見才當了懷秀半個多月寵物的兔子已經(jīng)被烤好,放在了石桌上,而林朝歌坐在桌前,手里拿著個兔腿,咬了一口。
雖然說直接動手抓著吃不是很斯文,但是他的動作卻一點都不讓人反感。
“美人師父,兔肉烤好了,不吃嗎?”林朝歌笑著問道。
懷秀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吃!”然后走過來坐在林朝歌的對面,抓起另外一只兔腿。
好歹這兔子身上的肉也是她養(yǎng)了半個多月的,憑什么讓給別人?
想到這里,她把林朝歌手上那只兔腿也搶了過來,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林朝歌好笑地看了看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抽出一把扇子打開,慢悠悠地搖著。他一身的青色與虎踞山的林木似乎融合到了一起,柔和養(yǎng)眼。
當然,懷秀覺得手里的兔腿更加養(yǎng)眼。
一頓兔肉雖然讓懷秀心疼,但是也很美味。
待徒弟看著師父獨享完兔肉,美滋滋地舔了舔唇,師徒兩人便各自干各自的去了。
林朝歌一襲青衫,坐在石凳上喝著水,曬著太陽,而懷秀則找了處僻靜的地方,努力回憶著剛剛生氣時氣血上涌、腹中有一團氣的感覺,時不時地朝身邊無辜的石頭拍去一掌,可始終沒有見到效果。
到底是哪里不對了……難道是拍打的方式不正確?
太陽漸漸落山,懷秀有些疲憊和灰心,回來剛進門就看見林朝歌單手撐著額頭,閉著眼,懶洋洋的樣子,金色的余暉給他鍍上了一層暖色。
吾家徒弟顏色好。
懷秀點了點頭,十分滿意。一頓美味的兔肉就讓懷秀打內(nèi)心接受了林朝歌這個徒弟。
“美人師父回來了。”林朝歌依舊閉著眼,姿勢不動地說道。
懷秀輕咳,應(yīng)了一聲。
“晚飯呢?”她端著師父的架子問道。
林朝歌緩緩地睜開了眼,理了理自己額前的頭發(fā),然后站起身,道:“師父還想吃烤肉嗎?走獸我怕是抓不到了,之前看見前面有個小池子里面有幾條魚……”說著便轉(zhuǎn)身離開,似乎是要去抓魚。
“停下!”懷秀氣急敗壞地阻止了他。
林朝歌轉(zhuǎn)身,展開了自己的扇子搖了搖,問道:“美人師父有何吩咐?”
懷秀皺著眉看著他,然后深吸了幾口氣,才開口緩緩說道:“算了你坐著吧,我去!”院子另一邊的池子里的魚是她養(yǎng)來玩的,再讓他這樣下去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懷秀不甘心地轉(zhuǎn)身,前往廚房。
她到底是收了個徒弟還是請了個大爺來?!
林朝歌搖著折扇緩緩坐下,看著離開的紅色身影,嘴角的弧度擴大,背后,是漸漸落下的夕陽。
懷秀一邊生火,一邊越想越不對,越想越不甘心。于是她停下了手中加柴火的動作,站起身走出了廚房,看見林朝歌氣定神閑地坐在那邊吹風(fēng)的樣子,懷秀被氣得氣血上涌。
林朝歌聽到了動靜,轉(zhuǎn)頭,嘴角噙著笑:“美人師父,飯做好了?”
莫生氣啊莫生氣,生氣只能氣自己……懷秀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念著,努力保持平靜。然后她將手上的木柴丟了過去,嘴里說道:“不干活還想吃白食?你給我進來!”
本來兩人隔得很遠,憑著自己的臂力,懷秀沒指望能扔過去,可是或許是因為生氣的時候氣血上涌,內(nèi)力又回來了,木柴竟然勉強扔到了林朝歌面前。
林朝歌笑著接住,道了一聲“好”,然后含著笑,迎著風(fēng)走了過來,青衫飛揚。
等到林朝歌到了廚房,懷秀沒好氣地伸手命令道:“蹲下!”
林朝歌一臉詢問的樣子。
“給我生火!”
林朝歌撩起了下擺,緩緩蹲下,生怕弄臟了衣服。
但是懷秀怎么會讓他這么好過呢。
“加柴火,不要停!讓火滅了我就一掌拍死你!”懷秀一只手叉著腰低頭命令道。
林朝歌抬頭看了看她,然后低頭加柴,應(yīng)道:“是……”
折騰了好久,師徒兩人總算合作弄出了一頓飯,心滿意足地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