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要去尋他,才在路上遇到邵文松那條瘋狗的,他竟然還笑得出來!阮婉一惱,說:“要不你也來試試!”宋頤之微怔,只覺右眼倏然一痛。愣了兩秒,反應(yīng)過來之后便哇地哭了出來。
“少卿你打我!嗚嗚!你打傻子做什么!”他哭得旁若無人,撕心裂肺。葉心和葉蓮都上前來哄,葉心的語氣里略有責(zé)備:“侯爺!”
……
晚些時(shí)候,葉蓮拿了糕點(diǎn)來房間給他們二人用,是宋頤之最喜歡的栗子糕,有人便低頭胡亂吃了許多。
“你日后少同那個(gè)邵文槿一處。”阮婉還是心頭不舒服,“我不喜歡他?!?/p>
宋頤之愣了愣,好似有些為難,連栗子糕都不吃了。
這才幾日,就這般向著邵文槿了?阮婉端走盤子:“你要是再同邵文槿一處,便不準(zhǔn)來我這里吃栗子糕了?!?/p>
宋頤之有些怔:“那少卿我能不能想吃栗子糕的時(shí)候就不同文槿一處,不吃栗子糕的時(shí)候就同文槿一處?”
“不行!”青色的那好大一只險(xiǎn)些瞪出來。
能不能有立場些!
宋頤之一臉為難。
“小傻子!”阮婉的直覺向來很準(zhǔn),“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傻子哪有演技?一語戳穿后,他一副愕然的表情,然后拼命搖頭。
再不就是拼命往嘴巴里塞栗子糕,塞了又不嚼不咽,這是他能想到不說話的最好方式。臉頰便塞得像只倉鼠,連嘴都合不攏。
阮婉只得搬出撒手锏:“宋頤之,你若有事瞞著我,我就同你絕交!”
宋頤之徒然僵住,片刻,眼底淚盈茫茫,才將栗子糕盡數(shù)吐了出來,委屈道:“文槿說,我若告訴了少卿,他便不帶我去騎射了?!彼较朐絺?,“我若說了,文槿日后就不帶我去騎射;我若不說,少卿就不準(zhǔn)我來這里吃栗子糕。可是我既想吃栗子糕又想去騎射!”
阮婉懊惱:“邵文槿給你吃了什么迷藥?!”
宋頤之卻無辜搖頭:“沒有吃迷藥,就吃了一回紅燒肉!”
“……”她不是這個(gè)意思。
“真的就吃了一回紅燒肉?!”宋頤之鉆進(jìn)牛角尖里出不來,嘴角嘟起,雙目瞪得炯炯有神,可憐得很。阮婉只得作罷,宋頤之才咯咯笑起來,阮婉便將栗子糕還給了他。
許是心中有愧疚,許是吃得開心了,阮婉替他擦嘴邊的糕點(diǎn)渣時(shí),他支支吾吾地開口:“少卿……其實(shí)……是我讓馬建將邵文松放了……”
什么?!阮婉臉色一變,怪不得小傻子原本同邵文槿一處,眼下卻來了自己這里!
京中禁軍一半劃歸睿王,另外一半才在自己麾下。
她讓人將邵文松扣在禁軍大營中,即便邵文槿親自前往,也不會(huì)有人敢冒大不韙送將軍府這個(gè)人情。馬建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直接聽令于睿王。自己扣下的人,宋頤之一句話,馬建當(dāng)然能放。有人是拿了宋頤之的口諭去禁軍大營,又特意讓宋頤之來了侯府里,才會(huì)無暇顧及。
“邵文槿!”阮婉氣得咬牙切齒,眼下又被他算計(jì)了一回,實(shí)在是可惡至極!葉心輕哼兩聲,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右眼處,提醒某人,大夫說過不要?jiǎng)优?,?dòng)怒是會(huì)留疤的!
阮婉惱得不輕,瞪了宋頤之一眼,搶過他手中的栗子糕就開始啃。她平素是不喜歡吃這些糕點(diǎn)的,也沒吃慣。一時(shí)節(jié)奏沒掌握好,噎住了。臉色瞬間漲紅,喘不上氣來,揮手喚來葉心,眼眶就憋得濕潤了。
葉心連忙去倒水,葉蓮手忙腳亂地拍她后背也無濟(jì)于事。
“少卿!”宋頤之見狀大驚,以為葉蓮力道不夠,便一掌劈下。
這一下阮婉是將栗子糕吐出來了,卻也連帶著眼冒金星。在耳畔旁的嘈雜聲中,阮婉隱約想起今晨葉蓮悠閑地翻著皇歷:“侯爺,今日九月二十,易遭小人,忌出行?!?/p>
邵文槿!小人!
阮婉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