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不知多少人替對面那個不吭聲不作響不常見的公子狠狠地捏了把冷汗,卻不想上演了這么一幕戲劇性的轉(zhuǎn)折!
圍觀之人連眼睛都忘了眨,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面面相覷之時,陡然,聞得一聲哀號:“你作死!”
大家便都知曉昭遠侯奓毛了,禁軍遂才一擁而上。
席生雖然為人憨厚,機靈卻是有的,他撒腿就往府中飛奔報信,也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不想席生話音剛落,邵文槿便順勢拎起他胸前的衣襟,按捺住內(nèi)心的驚異,沉聲問道:“文松現(xiàn)在人在哪里?”
“押在禁軍大營中……”席生囁嚅作答。
邵文槿不多停留,撩起衣擺就躍身上馬。
文松失語四年,看過的名醫(yī)不計其數(shù),如何費盡心思他就是不肯開口,更不愿同陌生人接觸。爹爹斥責,他便怕得更兇,后來竟連家里人都避諱,只低頭躲在娘親身后。
邵文松今日竟會同阮少卿起了口角爭執(zhí)?
阮少卿回京是在文松出事之后,兩人從未見過。頭一次同阮少卿照面就……
與其說驚異,倒不如說邵文槿是驚喜更來得貼切些!
自顧自沉浸在驚喜之中,許久才回過神來,自己先前是同睿王在一處。
宋頤之已在原地甩著衣袖抓狂。
竟然有人欺負少卿!
還打了少卿!
少卿的眼睛被打腫了!宋頤之聽到這些就惱得來回跺腳,之前的賭氣就仿佛瞬間拋到了九霄云外。小路子左哄右勸都不濟事,望向邵文槿,好似見到救命稻草一般,一臉苦瓜樣朝他求援。
邵文槿開口:“殿下不去昭遠侯府看看阮少卿?”
宋頤之恍然大悟,眼睛明顯一亮,卻又倏然暗去:“少卿他在生氣,不見我,還讓人攔著我?!彼淖旖俏抢焓职脨赖爻吨^發(fā),“早知如此,我就不惹少卿生氣了!”
小路子惶恐不已,上前制止,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更何況金貴如皇室?日后若是傳到宮中,皇上皇后只會譴責他照顧不周,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小路子險些急哭,宋頤之便也跟著急得眼淚汪汪。
“不是……還有狗洞嗎?”說出這句,邵文槿自己都為之一頓。
宋頤之卻破涕為笑:“難怪他們說我是傻子,怎么又連狗洞都想不起來!文槿,你是不是也鉆過少卿家的狗洞?”
邵文槿臉色一沉,只覺周圍數(shù)道目光襲來,臉上便灼得厲害。
他回眸掃過眾人,卻都低頭佯裝不知,等他移目,才又紛紛抬眸,險些將眼珠子瞪出來。
原來過往……邵公子竟然掩飾得如此之好!
邵文槿欲言又止,欲蓋彌彰還不如三緘其口,遂而作罷。他還要先去禁軍大營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