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此生只愿逐林而居 1

那個情意綿綿的民國 作者:舒展


秦麗蓮離開后,有一段日子,金岳霖總是覺得生活很空。那個日夜陪伴在身邊的人不見了,房間里還殘留著她的氣息。金岳霖總是很自責,覺著自己太殘忍和無情。但是他的心里全都是徽因,他不能騙自己,也不想耽擱麗蓮。

金岳霖的事她隱約聽別人說了一些。他的低沉林徽因都看在眼里。她不自覺的就覺得這件事似乎跟自己有關。這么一想,有感覺太自大,太不矜持,實在是值得羞赧的事情。但是有控制不住的這樣認為。

于是在太太客廳的時候她會分較多的時間給他,他不太言語,她就想著法子的找話題,甚至一改往日優(yōu)雅的姿態(tài),說小笑話給他聽??匆娝λ男牟趴鞓?。做飯的時候也挑一些他喜歡的菜食,他吃得好她才安心。

金岳霖深陷在林徽因的關懷里不能自拔。甚至覺得趁著這機會可以得到她額外的關愛是一件幸事,繼而又罵自己太無恥和無情。矛盾的不行。

金岳霖索性搬家,和梁思成林徽因夫婦比鄰而居。與他們住前后院。金岳霖和梁思成亦是非常投緣的朋友。兩個男人時常把酒言歡,暢談人生。林徽因自是在一邊忙家務,不時的插上一兩句。

林徽因專注于事業(yè),不喜歡別人拿家務活干擾她,浪費有限的時間??墒遣幌矚g歸不喜歡,真做起來也漂亮得無可挑剔。金岳霖看著愛慕的女子為一個男人賢良淑德的操持家務。但是那個男人卻不是自己。心中有些酸。錯誤的時間遇上對的人,真真是人世間的荒涼事。

若是廚房飄來了飯香,梁思成就留金岳霖一起就餐。他也毫不客氣。久而久之,梁家的飯桌上也就習慣性的添置了金岳霖的碗筷。要是缺了這么個人,大家反而覺著不習慣了。

林徽因雖和丈夫攻于建筑學,但是平日里喜歡寫寫散文和詩歌。寫完了就拿來給金岳霖看。金岳霖看了大為贊賞。一些字句幫著她推敲。有些文字實在寫不下去林徽因就隨手放在茶幾或者書桌上,金岳霖不經(jīng)意間看見了就提筆續(xù)寫。寫完仍舊放回原處。日后林徽因瞧見了,心頭又驚又喜。

那時,金岳霖常??吹搅核汲蔀榱斯沤ㄖ系哪硞€數(shù)據(jù)而在房頂上下折騰,就為梁林夫婦編了一副對聯(lián):梁上君子,林下美人。反話正用。梁思成聽了很高興,還說:“我就是要做“梁上君子”,不然我怎么才能打開一條新的研究道路,豈不是紙上談兵了嗎?”可林徽因并不領情:“厭,什么美人不美人,好像一個女人沒有什么可做似的。我還有好些事要做呢!”嬌嗔的樣子和強勢的理論使金岳霖大為折服,連連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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