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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客廳的初識 3

那個情意綿綿的民國 作者:舒展


1931年11月19日早8時,徐志摩飛機失事的噩耗傳來,林徽因當場昏倒在地。葬禮上,梁思成帶去了他與林徽因?qū)iT趕制的小花圈以示哀掉。喪禮結(jié)束后,梁思成專門向徐志摩的親人要了一小塊失事飛機的殘骸,那是林徽因所希望的。此后的歲月,這塊飛機殘骸一直掛在林徽因臥室的墻壁上,以表達對徐志摩的永久懷念。

林徽因時常在太太客廳和朋友說著話,突然就不說了,一臉凄然,一個人坐在一邊看著墻上的飛機殘骸發(fā)呆。金岳霖知道這偌大的廳堂里少了一個本時常出入的人,她的生命了少了一個一直關(guān)愛她的人,這多少是一件很哀傷的事。每遇著這樣的時候,金岳霖就端了茶遞過去,說一句“都過去了。”林徽因接過茶,有些感激有些溫暖還有些莫名的情愫。

徐志摩,他雖然永遠的離開了,但是冥冥之中在他離開前,找到了金岳霖來代他照顧這個他曾經(jīng)甚至一直深愛著的女子。

彼時,金岳霖在西南聯(lián)大教書,也是出名的怪人。他言語不多,不說話的時候就顯得木訥,遮光帽是要整日的扣在頭上的,據(jù)傳是因為他眼睛不好。他上課也戴帽子,對同學(xué)說“我不是不尊敬大家,而是眼睛怕光。”他還時常戴一副奇怪的眼鏡,一邊的鏡片是黑色一邊的鏡片是白色,好像太極的黑白環(huán)。然后神情自若的在學(xué)校里走動和教書。

林徽因聽太太客廳的朋友如此這般的說金岳霖,因著好奇,偶爾會去看他上課。她也不同金岳霖講,只是提前過去,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金岳霖只管講他的課,再加上眼睛不太好,從不曾留意到角落的林徽因。

待閑暇時在太太客廳,林徽因漫不經(jīng)心的說“我去聽了金先生講課,好有意思……”說完又狡黠的瞄了他一眼,金岳霖一聽掌心又不由自主的淌汗,他不知道徽因是何時去聽課的,早知道那天就穿的莊重一點,課再講的精彩一點。更懊惱的是他居然沒看見她。

林徽因似是看穿了金岳霖的心思。掩嘴而笑,帶著一點小壞,帶著一點小得意。從此金岳霖去上課,課前都要巡視班里一周??纯茨硞€角落里是否端坐著一名清泉一般的女子。

這個總戴著帽子的金先生,在大學(xué)講壇上或走來走去地講課,或坐在講桌上面對著同學(xué)。他很少板書,沒有點名冊,記不住大家的名字,提問時就說:“今天,穿紅毛衣的女同學(xué)回答問題。”底下的學(xué)生就細細碎碎的笑成一團。他也不惱,跟著一起笑,等著穿紅毛衣的女生起來回答問題。坐在角落里的林徽因也不覺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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