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道,“我們開發(fā)區(qū)管委會致力于服務企業(yè),他們自己組織招商不好組織,開銷還大,有我們同意組織,他們省心,省力何樂而不為?”
“這樣會不會引起非議?比如說,讓人家說政府有意跟炒房團勾結(jié),推高房價?”林一凡問。
沈墨淡淡一笑,“改革的過程,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議論的,但是,只要我們?yōu)槠髽I(yè)服務好了,企業(yè)賺了錢,沒有了后顧之憂,那些議論又算得了什么?”
“沈主任,不,沈叔叔是個開拓型的領導啊。”林一凡感慨道。
沈墨笑道,“開拓型也意味著風險,好了不說這個了,等下吃飯時有管委會的幾個領導,我會正式地把一凡介紹給大家。蘇蘇,有些人會開你玩笑,你要表現(xiàn)好點哦?”
劉蘇蘇的臉忽然紅了,林一凡明白,這又要演戲了。林一凡一直不明白,沈墨要讓他以劉蘇蘇男朋友的身份出現(xiàn),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呢?
但是,那天中午吃飯的過程中,開發(fā)區(qū)的領導們似乎對劉蘇蘇并沒有過分的玩笑,倒是都有點敬畏。對林一凡也是客客氣氣,說話都是很有分寸,這倒讓林一凡有點奇怪,這些人怎么都似乎有意地跟自己拉開著距離?
吃飯的過程中,劉蘇蘇特地跟她的局長請了個假,說下午要陪林一凡。她的局長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并且說這幾天只要是劉蘇蘇把工作安排好了,應該盡量陪著林一凡,因為這也是招商局的重要工作。
話雖然不多,但是林一凡還是能覺查到招商局長對劉蘇蘇的態(tài)度比較特別,是因為沈墨的因素?他覺得一定有這個方面的原因,或許還有別的原因?
吃飯的過程中他也注意到了何山,他一直陰沉著臉坐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他是嫉妒自己還是有別的想法?
吃完飯,劉蘇蘇特地當著沈墨和幾個領導的面對林一凡說,“下午我?guī)愫煤每纯错n山的風景?!?/p>
沈墨嗯了一聲,對劉蘇蘇道,“我們開發(fā)區(qū)有句話,為人民服務就是為老板服務,你要讓一凡有個好心情,好心情才有好風景?!?/p>
劉蘇蘇笑道,“是不是有點假公濟私的味道?”
“哎,應該是公私兼顧。好了,不打擾你們的幸福了。走吧。”沈墨笑著。
可是,不知道怎么著,林一凡總覺得別人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有點怪怪的,他甚至能看出同情來。
走出飯店,林一凡問劉蘇蘇,“你還真想去看什么風景?”
劉蘇蘇問,“你什么意思?”
林一凡顯得有點疲憊地回答,“我有點累,我們回培訓中心休息吧。”
劉蘇蘇很關(guān)心地問,“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就是有點累?!绷忠环不卮?。其實,他不是累,而是忽然沒了心情。
生活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一種心情,心情的好壞決定你對生活的態(tài)度。
林一凡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忽然變成這樣,是因為何山,還是因為別人的古怪態(tài)度?他突然對自己是不是要參與光彩大市場的競買產(chǎn)生了懷疑,為了錢就要冒這么大的風險嗎?此時的他很想跟某個人談談,但是,他卻無法傾訴。人在苦悶時無法傾訴往往更苦悶,而這種苦悶還會以幾何的方式蔓延。
不大一會兒,林一凡的心情完全壞掉了,到了賓館,就連劉蘇蘇示意再做一次愛他都沒有反應,而是蔫蔫地睡了。
那個下午,他接連不斷地在做一個夢:他似乎是重新回到了中學的補習班,要參加高考,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沒準備。他似乎依稀地覺得自己上過大學,但是,似乎他要是通不過這次高考,他將從此失去一切。他一直很急躁,很想通過高考,但是,當高考的卷子發(fā)下來,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道題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