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紫玨并沒有抱著那些首飾過夜,而是滿腦子都在想池家的事情。
一大早紫玨就醒了,可是她就不應(yīng)莫愁等人的呼喚,閉著雙眼賴床。
這個時候的池府很多人都已經(jīng)起來了,尤其是池家的老祖宗醒得比平時更早。人老了覺就少,但是今天老祖宗醒得顯然太早了些。
她穿好衣服歪在床上吸了一袋煙,然后看到進來的人笑笑:“這么早叫你,是不是還沒有吃早飯?正好陪我一起吧。唉,說起來你伺候我一輩子,想讓你享清福的,有些事情卻非要和你商量才成?!?/p>
“老祖宗說的什么話?”婆子穿金戴銀的,看上去可不像是個下人,卻謙恭地坐到了腳踏上,“您如果不叫奴婢過來說上兩句話,奴婢心里都空空的,更何況是有事的時候呢?大姑娘那里——”
她是池家的老人兒,從前并不是池家老祖宗身邊的紅人兒,可是歲月催人老啊,她的身體硬朗,所以熬啊熬啊,最終她成了池家首屈一指、最有臉面的仆婦。
如今她的兒子都是得了池家的幫助才外放的,而孫子又入了學(xué),她知道,想要榮華富貴就要抱緊了池家的大腿,所以,她一向都很知道規(guī)矩,絕對不會因為現(xiàn)在是個官兒的祖母,而對池家人有半點的不敬。
她就是奴才,池家的奴才。
“就是她了。昨兒聽說鬧了一場,那個蕓娘你知道的,嘿,只有她才當(dāng)成個好人用著,居然欺到大姑娘頭上去。大姑娘鬧起來非要離開不可?!崩献孀趪@口氣,“你說,這家里讓我怎么放得下心享清福?老福丫啊,我也就是和你說道兩句?!?/p>
福娘把茶遞到池老祖宗的手中:“離了您怎么能行?!夫人雖然是個能干的,但是底下的人不成器啊。大姑娘非要走?這可不太好呢,二老爺……”她知道分寸不會多說主子一個字的不是。
池老祖宗知道她的性子,瞪她一眼:“你啊,就是個嘴巴老實的。不說了,反正今兒說的也是大姑娘的事情。人留是留下了,性子現(xiàn)在看著有點貪財,不過以后見多了自然不會再這樣。只是她身上有些不妥,我想祖宅那邊有些問題。”
福娘抬頭:“什么不妥?”
“一身的傷,非常嚇人。”池老祖宗看她一眼,目光厲如刀鋒,“我池家的女兒,不是什么人都能動手傷的!祖宅那邊一直在照應(yīng)大姑娘和她娘,雖然說她娘改嫁了,但是大姑娘到底是我們池家的人,一直以來祖宅都說大姑娘很好?!?/p>
她嘆口氣:“那里早換了她的人,我想你還是找個可靠的人去打聽一番。那些傷,總要有個由頭吧?如果真有人……我們池家雖然是仁善之家,但也不是讓人隨便欺辱的?!?/p>
福娘站起來正經(jīng)地應(yīng)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