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蒙上面紗的持盈只露出一雙冷沉清明的眼,向著挽碧微微一笑,贊道:“做得很好。”
挽碧微笑,露出兩頰上的酒窩,道:“奴婢預祝公主此行一切順利。”
“有心了。”持盈起身立起,拂衣而出。
持盈才回宮不久,也并未大肆張揚,扮作挽碧也未有人識得她,是以她一路順利出宮,也不曾被人識破。
按著朝華所托,她所要做的,只是將一紙封在蠟丸中的書信送去飛音寺交給廣慎即可。持盈那一刻才恍然明白為何朝華年年都會去飛音寺小住,原來和番在連昌還有廣慎這一條暗線。
持盈聞說后曾笑問朝華難道不怕她日后反咬一口么?朝華只深深看了她一眼,未曾答她。
馬車里獨有她一人,馬車外的車夫亦是郁淺精心安排的心腹,一路直奔飛音寺,倒也去得很快。
持盈到達飛音寺時,廣慎并不在寺中,持盈亦不敢將信交于旁人,只立在院里等了將近兩個時辰,才看到廣慎姍姍來遲。
“郁施主。”廣慎雙手合十。
持盈卻是一眼望見了廣慎身后緊隨而來的少年,白衣如雪,容顏猶冷勝雪三分,正是蘇杭。
持盈正要開口,卻見蘇杭一眼橫來,分明是要她閉嘴,這才轉(zhuǎn)身面向廣慎道:“持盈受人所托,傳信于大師。”說著從袖里拿出那顆蠟丸交于廣慎手中,淡淡道,“想必大師也知是何人所托,不必持盈說破。”
廣慎靜靜接過,頷首道:“有勞郁施主。”
持盈不愿與他多言,輕聲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信已送到,持盈就此告辭。”
廣慎面容略緩,聲音一平如水,“施主慢行,恕老衲遠來有客,不能遠送。”
持盈笑道:“無妨。”
蘇杭淡淡瞥她一眼,白衣輕拂,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好似從不認識她一般。
持盈暗自思量著蘇杭身份的微妙,也不說破,只微微一笑,爽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