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林開顏剛進學校,就被傳達室的人叫住,給了她一個包裹,說是快遞剛剛送來的。
抱著包裹走進辦公室,拆開,里面竟然是她放在床頭的那個大頭玩偶。咦?林開顏驚訝地半張著嘴,傻愣愣地琢磨了半晌,也沒想清楚原委。
到晚上回家的時候,她一臉費解地問何小軍,何小軍也陪著她大眼瞪小眼,說不出個究竟來。
林開顏把玩偶又擺回了床頭柜上,看了半天,對何小軍說:“最近我也沒留意,想想,這玩偶這幾天好像真的不在這里,真不是你拿走的?。?rdquo;
何小軍沒敢做聲,心里想一定是蘇曼看夠了,又故意寄回給林開顏的,一這么想,他便覺得更心虛,這會兒斷然不敢多說話,只敷衍地說:“我真的沒印象。”
“那就奇怪了,你沒拿,我也沒動,那家里豈不是鬧鬼啦?”林開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看了何小軍一會兒,從他臉上也沒看出個答案,索性放開手去不琢磨了,悶悶地去廚房燒飯。
何小軍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聽見廚房里傳來叮叮當當?shù)腻佂肫芭杪?,他突然重重地捶了一下床,掏出手機,給蘇曼發(fā)了一條短信:
蘇曼,你到底要干什么!
短信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平平淡淡的幾個字,不見聲音和表情,卻能將發(fā)信人那種咬牙切齒的模樣都傳達過去。
蘇曼沒有回,何小軍也似乎不等她回,事實上他也怕她真的回,發(fā)完就關(guān)掉了手機。
直到深夜,等林開顏睡了,何小軍才躡手躡腳地走到洗手間,關(guān)上門,打開了手機,開機后并沒有任何提示,他還不相信似的關(guān)了又重新啟動一次,可是依然沒有未接的電話和短信提示。
何小軍感覺體內(nèi)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尖叫,顫顫巍巍地摸出一根煙,點了好幾次才點著。
心里好像充滿了憤怒,卻又隱隱地,夾雜著一些可恥的喜悅,這種復雜的情緒,讓他禁不住渾身戰(zhàn)栗。
蘇曼難得上午去公司,沒進大廳,就看見了何小軍,他站在大門口,臉色看起來有些蠟黃,有明顯的黑眼圈。
“這么巧。”蘇曼笑吟吟地走到何小軍面前。
她的話音還沒落,就被何小軍打斷,他直視著她的眼睛,“告訴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蘇曼四下里看看,臉上盡量維持著平靜。
坐進一樓的咖啡廳。
蘇曼臉上的笑容退去,“何小軍,我沒做過什么得罪你的事情吧?”說完把自己的手機丟給他,“你昨天給我發(fā)這樣的短信,現(xiàn)在又跑到我公司來,我倒是想問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為什么要把那個玩偶寄到她學校?”何小軍反唇相譏。
“什么玩偶?”蘇曼歪著頭,一臉的無謂。
“上周,你莫名其妙跑到我那兒去,拿走的那個玩偶。”何小軍冷笑,“你還要我說得更明白嗎?”
“你說啊,能說得多明白,就說得多明白。”蘇曼的眼神有些閃動,事實上她的手已經(jīng)開始有點發(fā)抖,可是臉上依然不肯示弱。
“蘇曼。”何小軍吸了一口氣,“我承認,我很難忘掉你,甚至說我也不想忘掉你,但是那又如何?現(xiàn)在我們都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生活。之前我們似乎已經(jīng)說得足夠清楚了,徹底了斷不是嗎?我不知道你上周為什么突然來找我,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拿一個玩偶去試探她。但是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這樣做,都很幼稚!我們給彼此留段美好而完整的回憶難道不好嗎?”蘇曼的小臉鐵青,看上去讓人心疼,何小軍止住了自己的話。
安靜了一會兒,蘇曼終于說話了,聲音有些難耐的鼻音,“何小軍,我們認識了那么久,難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