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師太,謝爸爸迎了上去,說了一下謝傾城的情況,并安慰她放寬心。師太的眼睛里淚光閃閃,在謝爸爸的懷里靠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
顧未驚了一下,恍然大悟,師太竟是謝傾城的媽媽。
她更局促了,師太抬頭的瞬間,意外地看到了顧未,愣了片刻,即刻板起臉來:“顧未,你不在學(xué)校好好上課跑這兒來干什么?”
顧未沒有接話,她擠過人群站在病房門口向里面張望,什么都看不到,內(nèi)心幾乎荒蕪成沙漠。謝傾城,請你一定一定不要有事。
師太看了顧未許久,嘆了一口氣。也就是此時,急診室上面的燈滅了,醫(y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
醫(yī)生說謝傾城沒什么大礙,不過額頭被磕破了,縫了五針,嘴里也有不少地方在滾動中被硌壞了。
允許被探望以后,顧未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第一個沖了進去。
病床上的謝傾城完全沒了往日的活泛勁,他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額角處粘了繃帶,嘴唇像極了電影《東成西就》里梁朝偉的香腸嘴。
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藥水味,顧未去拉謝傾城的手,她看著謝傾城裸露在空氣里的長睫毛上似乎還沾著淚珠,她想他是因為處理傷口的時候太疼哭了嗎?或者他在痛恨那個推他下樓的丫頭。她的思緒在天馬行空,可是嘴里說的卻是:“謝傾城,都是我不好,以后你隨便給我發(fā)短信,別說6條了,就是60條我也不煩躁好不好?”
謝傾城一直沒有醒來,師太勒令顧未回學(xué)校去上課。
顧未無心上課,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秋天,街道兩邊的銀杏樹葉都變成了金色,落在地上,腳踩上去會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頹敗的聲音,也意味著新的輪回吧。
謝傾城,你會好起來的對吧?
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節(jié)課,麥小麥低聲對顧未說:“學(xué)校系領(lǐng)導(dǎo)來過了,讓你明天早上到教導(dǎo)教務(wù)處一趟?!?/p>
顧未并不說話,只是低頭整理課本。。她已經(jīng)想到學(xué)校系里怎么都不會袖手旁觀了,說得輕松點她這是鬧著玩的,嚴重點則就是故意傷害,自然不能將她放任自流。
許南姜也聽說了此事,放學(xué)的時候,她早早就從教室跑到顧未班級上課教室的門口。她看著顧未黯然的樣子,拍拍她的肩膀說:“沒事啦,謝傾城會多福的,你跟我來,我燉點雞湯拿去看他?!?/p>
很簡陋的雞湯,不過是市場買的普通雞肉,放點香菇燉了一個多小時,雞肉化掉,兩個人盛好湯出門。
到醫(yī)院已經(jīng)晚上7點多了,病房里面靜悄悄的,謝傾城還沒有醒來,師太一個人坐在床前,像是在想什么。
看到兩個人來,她站起身說:“你們來啦,剛好,我去打水,你們幫我照看一下他?!?/p>
“老師,對不起?!鳖櫸吹吐曊f。
張無晴笑笑:“你們這些孩子,瘋瘋鬧鬧也沒什么,只是以后要注意點分寸?!?/p>
說完,師太提著水壺出去了,她去了許久,可是謝傾城一直都沒有醒。顧未伸手摸摸他的頭,低聲對許南姜說:“醫(yī)生不是說沒事了嗎?他為什么還不醒?你說他會不會腦袋摔壞了?”
“不會那么嚴重吧。”許南姜小聲說。
“不一定啊,我聽說,有的時候雖然只是輕輕的一摔,就可能受很重的傷的。我當時干嗎那么沖動呢?”
“顧未,你就不要胡思亂想啦,他應(yīng)該不會那么倒霉的……”
許南姜的話還沒說完,躺在床上的謝傾城突然發(fā)出聲音:“你們好吵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