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燦的眼神攻擊下，那個女人裊裊離去，黃燦急忙坐下。李子涵打開她的病例，公事公辦地說：“今天怎么樣，有沒有頭暈想嘔吐的癥狀？”

“沒有?！?/p>

“記憶力方面呢？”

“記性不錯，記得昨天的晚飯。可大學(xué)里的事情我還是想不起來。”

“你記憶中的最后一幕是什么？”

“我在跑1000米，然后暈倒了?！?/p>

“還是這個?！崩钭雍f。他挑挑眉毛，“怎么今天一個人過來？而且我們的預(yù)約時間是下午四點(diǎn)?！?/p>

“我……想見你了?！?/p>

李子涵笑了。他摘下眼鏡，揉揉鼻梁說：“黃燦，你真讓我感動?！?/p>

黃燦看著李子涵。

李子涵換下了T恤和牛仔褲，穿著醫(yī)生的白大褂，比以前少了幾分青澀，多的是歲月沉淀下的溫和與內(nèi)斂，卻和以前沒有太大差別。不像凌霄……

黃燦想到自己居然和經(jīng)常吵架的凌霄結(jié)了婚，心中一沉，口里都泛苦。就在這時，李子涵遞給她一杯水。她接過了水，問：“李子涵，我想不起來了，但你能告訴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讓李琳那么生氣嗎？”

“你和李琳聯(lián)系了？”

“嗯。你和李琳關(guān)系不錯，你知道原因嗎？”

黃燦滿懷希望地看著李子涵，而李子涵沉默半晌后說：“抱歉，畢業(yè)后我們聯(lián)系少了很多，你的很多事情我也不太清楚?！?/p>

“什么？這不可能！”黃燦說。

“這是事實(shí)?！?/p>

“可我們從上幼兒園就一起玩了！我們怎么會不聯(lián)系，這不可能！”

望著黃燦難看的臉色，李子涵的心莫名一顫。他說：“如果不是因?yàn)檫@件事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是不是還會聯(lián)系。黃燦，我一定要告訴你，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最重要的?！?/p>

“那我們?yōu)槭裁磿宦?lián)系？”黃燦問。她的眼睛開始泛酸。

“因?yàn)槟阏劻藨賽?，重色輕友了，哈哈。這沒什么，很正常?！?/p>

李子涵哈哈笑著，拍拍黃燦的肩膀。他的手是那么溫暖，讓黃燦眷戀。黃燦想到自己結(jié)了婚，心里比刀割還難過，脫口而出：“那你知道我為什么和凌霄結(jié)婚嗎？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他！”

“愛情是沒有理由的?！?/p>

“就好像所有女人都喜歡你一樣。你17歲的時候是這樣，27歲的時候還是這樣?！秉S燦輕聲說。

看著黃燦，李子涵覺得她真是憔悴得令人心疼。他記憶中的是高中時期活潑開朗的黃燦，是工作以后成熟優(yōu)雅的黃燦，卻從沒見過她這樣脆弱的樣子。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笑著說：“沒關(guān)系，你的記憶總會恢復(fù)的。不開心的時候可以來找我，凌霄欺負(fù)你的話要告訴我，我會找這小子算賬?！?/p>

“可你剛剛還說我們絕交了！”

“我只是說我們聯(lián)系少，沒說我們絕交啊。”

“那你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

“我……好吧，我錯了。我改，一定改！晚上請你吃飯怎么樣？”

“你晚上要和那個女人看電影，你又騙我！”

“我推了她，陪你！黃燦，你別哭啊?！?/p>

李子涵越是安慰黃燦，黃燦哭得越厲害，這時，李子涵的手機(jī)響了。他接通電話，然后問黃燦：“你出來沒告訴凌霄？”

“??？”

“他找你都快找瘋了?！?/p>

3

當(dāng)凌霄趕到的時候，黃燦正在李子涵的辦公室聽他講自己大學(xué)里的事情，神情是那么專注。凌霄看到這一幕，心里極其不舒服，火氣也控制不住了。他一把抓住黃燦的手，說：“回家?！?/p>

“凌霄，你抓疼我了。”

“我早和你說過不要出門，我以為你失蹤了！你出門為什么不帶手機(jī)！我都險些報警！回家！”

凌霄的手勁很大，黃燦的手腕被凌霄抓得生疼，她強(qiáng)忍著不讓自己落淚，但眼前已經(jīng)開始模糊了。雖然這是他們夫妻的私事，但李子涵到底看不下去了，說：“凌霄，你做什么呢？我還在黃燦跟前你就這樣，動用暴力你是不是男人啊！”

“關(guān)你什么事？”

“我是她最好的朋友?！?/p>

“是嗎？可我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