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熱衷于從中國購買實物財富,其中,礦產(chǎn)資源是他最感興趣的。福田正義到中國來的目的也正在于此。
福田正義到了北京之后,一連兩個月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連肖凡都很
難看到他的身影——他到底在干什么呢?肖凡不禁滿腹疑惑。原來,兩個月來,福田正義帶著助理一直在到處跑。他們一路飛來飛去,幾乎跑遍了大半個中國——新疆、內(nèi)蒙古、東北、山西、山東、湖北、湖南、江西、甘肅、寧夏、云南等地,福田正義整天背著雙肩背包,早出晚歸,風(fēng)塵仆仆,拿著那份礦山收購計劃挨個走訪圈定的目標(biāo)礦山考察,一天都沒閑著。
在全國跑了一大圈,福田正義終于回到了北京。他原本白胖的娃娃臉瘦了一圈,西裝穿在身上咣咣蕩蕩的,人也曬得黑黑的,原本精心洗吹護(hù)理的頭發(fā)也簡化為極簡的平頭,和他剛來時那副講究得略微有些矯情的闊少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回到北京之后,福田正義一頭扎進(jìn)了辦公室,整天忙著籌建什么期貨自營部,還招募了一批新員工。這些新招的員工都很年輕,平均年齡在二十八歲到三十五歲左右,基本上是高學(xué)歷的“海歸”金融高材生,當(dāng)然,也有本 土的金融操盤高手。這些人來了之后,整天高談闊論什么期貨啊、行情啊、爆倉啊、頭寸啊,把原本安靜寬敞的辦公室弄得憋蹙了許多,也嘈雜了許多。
這天,肖凡走過來,笑著對福田正義說:“福田先生,你們的人丁真是越來越興旺了。”
“哎!肖總!”
福田正義從一大堆資料中抬起頭來,眼皮有些浮腫。
“這些天好像沒看到您?”
“我出差了?!?
“哦,怪不得。”
“坐啊,肖總。”
福田正義此時不像剛來的時候那般動輒喜歡鞠躬啊行禮什么的,說起話來也簡單了很多。這反而讓肖凡感到舒服多了。
“福田先生,您這整天都忙些什么呀?我差不多有兩個月沒有見到您了?”肖凡笑問。
“哎。”福田正義直起腰,兩手搭在大腿上,嘴里冒出來一句,“這不正忙著整合金融部門嗎!”
“金融部門?”肖凡皺了皺眉頭,他不是忙著收購礦山嗎?怎么又要整合什么金融部門,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真是莫名其妙。
“不瞞您說,總部決定單獨成立一個礦業(yè)金融部門,將我們過去分散的一些礦業(yè)公司,以及集團(tuán)過去入股的各大礦業(yè)公司的財務(wù)、資產(chǎn)清查一下,把它們整合到一起,這樣有利于今后的投資和管理?!备L镎x親自起身給肖凡倒了一杯清茶。
肖凡接過茶杯,對著福田正義笑了笑,然后問道:“福田先生,這個部門是只投資礦業(yè)領(lǐng)域嗎?”
“理論上是這樣的。”福田正義看了肖凡一眼,微微地笑了。
“不過,也不排除碰到別的利潤空間好的生意時就出手買下啊。這么做,我們可以在資本市場有更大的發(fā)揮空間?!?/p>
肖凡點點頭,若有所思地問道:“福田先生,那你招的期貨自營部的新員工具體負(fù)責(zé)什么工作呢?”
福田正義雙手抱肩,輕松地說:“那些員工有的專門追蹤22種在美國和倫敦交易的大宗商品指數(shù)的基金。有的專門關(guān)注中國的期貨市場,還有的就是現(xiàn)貨主力,反正他們投資的都是最熱門的大宗商品期貨?!?/p>
“大宗商品期貨——指的什么?”肖凡微微愣了一下,有些猶豫地問。
福田正義一愣,定定看著她,臉上露出一絲怪怪的表情。肖凡覺得臉上一陣發(fā)熱,趕緊解釋說:“對不起,福田先生,說起來很慚愧啊,我基本上是個金融盲,對金融的問題一無所知,要是問出什么可笑的問題,您可別笑話我??!”
“沒有沒有,我一點沒有笑話您的意思?!?/p>
福田正義馬上露出隨和的笑容,女強(qiáng)人肖凡能夠罕見地露出底氣不足的神態(tài),其實他心里挺得意的。“這就是所謂的隔行如隔山啊,您的專業(yè)我也不懂啊。”
肖凡壓抑住自己的不自然,笑了笑。
“您的那些礦山收購計劃進(jìn)行得還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