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朋友,過來這邊坐?!睗h斯將他請到自己和余文波這張桌上,指著余文波對他說:“我朋友好像很不快樂,我想知道他究竟有什么不愉快的事?!?/p>
有了翻譯,漢斯方知余文波的名字,余文波也知道了漢斯原來是丹麥人,名字一長串,他還是樂意叫他漢斯。他原本不打算將心中的煩惱之事告訴漢斯,因為即使說了也無濟于事,反讓漢斯替自己擔(dān)憂。
但漢斯堅持讓他說,并讓那青年告知余文波,他不日就將離開溫哥華返回丹麥,他希望走前能幫到余文波。
“余先生,您的朋友很關(guān)心您,他即將回國,別讓您的朋友帶著遺憾離去?!蹦乔嗄觐D頓又說,“心里要真有事,只要不是涉及難以啟齒的隱私,說出來可能會好受一些?!?/p>
得知漢斯要離去,余文波心中又增添了一層傷感,望著漢斯眼里流露出來的真摯關(guān)懷,他緩緩講述起自己遭遇的一系列詭異事件……
“我不明白,那只撞到我懷里的死貓怎會復(fù)活,我基本可以肯定它就是三姨婆養(yǎng)的那只貓。”余文波說。
“噢,上帝,這太不可思議了!”聽那青年翻譯完,漢斯在胸口比畫了個十字,“朋友,對你的遭遇我深感同情,不過你得振作起來,相信我,上帝是無所不能的,上帝一定會保佑你!”
“余先生?!崩习迥锊恢裁磿r候坐到了桌邊,她拍拍余文波的肩膀說,“你之前會不會撞上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要不就是中了邪?或者……余先生,我說了你可別見怪,你想想,這事有沒有可能跟蘭姑扯上什么關(guān)系?”
“怎么說?”余文波反問。
“喏,你想啊?!彼们米烂妫拔疫@店自蘭姑手上轉(zhuǎn)來后生意不比她經(jīng)營時差,可我就是干到死,在溫哥華也掙不來一棟大別墅!蘭姑一個女人她哪來的本事又買別墅又買公寓?沒準這里頭有什么貓膩,如今仇家尋上門裝神弄鬼想奪回財產(chǎn)呢!還有啊,俗話說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說不定你那老婆……”
“你不胡說你會死?。俊崩习鍙陌膳_里跑出來說,“余先生,您別和她一般見識,她就愛胡說,您可千萬別見怪?!?/p>
“我怎么胡說八道了?我這有根據(jù)的……”
“閉嘴!”
老板連拖帶拽把老板娘拉回吧臺內(nèi),她甩開他,不滿地悄聲說:“我嚇嚇他礙你什么事了?誰讓蘭姑那么狠心,快死的人了,把店盤給咱們還黑掉咱們幾千美金。”
“你可以不盤啊,她逼你了嗎?”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忽然又說:“喂,話說回來,你說蘭姑的錢會不會真來得不干凈?”
老板瞥瞥余文波的背影說:“那誰知道。你剛才說蘭姑有別墅余先生也沒反駁,但那些老華僑的話也不能全信,興許早些年錢好掙。生意場上誰有幾句真話?你往后管好自己的嘴,當(dāng)心禍從口出?!?/p>
他倆在這邊嘀嘀咕咕,那邊混血青年問余文波:“你確定自己所見并非幻覺嗎?”
“當(dāng)然,我沒有精神分裂癥,關(guān)于這點警方已經(jīng)請專家鑒定過,所以我見到的不可能是幻覺。”余文波嘴上說得很肯定,但實際上,他內(nèi)心不是沒有迷茫和掙扎。因為他對鬼神之說仍不相信,可他又明明目睹了。不相信世上有鬼神,他就只能懷疑自己所見是否真實存在了。
至于蘭姑會不會有仇家,他倒從未往這方面想過,老板娘之前的話在他心中掀起了波瀾,他一直想當(dāng)然地以為,蘭姑的錢財都是這些年靠這間店辛苦打拼得來,而老板娘剛才的話似乎否定了這種可能性。
突然,他心下一驚,莫非蘭姑的錢真的來歷不明所以找他來做替死鬼?不,不會,他隨即想到蘭姑身患絕癥,沒必要這么做。可是為何蘭姑死后他身邊會發(fā)生這么多詭異的事件?
“或者我真得請個私家偵探。”余文波心里想著,嘴上不由得脫口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