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眼,我的睡衣是純棉的,短袖,七分褲,白底,青蛙和荷葉的圖案,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啊。
他指著我胸口的大青蛙頭,笑得愈囂張,“你還是跟這樣的衣服比較相配,以后不要再穿什么裙子了啊。”
“可是有人說很漂亮啊。”
他的笑容幾乎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的一瞬間收起來,手里捏著那本筆記本,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我。
我被他那樣看得極不自在,抽腳就想往家里跑。“學長,筆記幫你借來啦,我回去睡覺了,拜拜。”
“等一下。”他一伸手就將我攔下來。
“嗯?”我抬起頭,正對上他夜色般漆黑,卻星辰般明亮的眼,那雙眼睛眼波流動著,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一般,末了卻只輕輕地問了句:“你最近都沒上天臺睡覺了嗎?”
“嗯。換地方了啊。”我點頭,“你們很吵啊。”
“那個……”他稍稍垂下眼,吸了口氣才接著說,“你的王子殿下似乎誤會我們了,你沒有去解釋嗎?”
“我的?”我笑笑,有些自嘲的味道,“白曉遲是所有人的王子啊,可是獨獨不是我的。再說了,我們有什么好被誤會的?”
“是嗎?那么想必是那天中午我的腿上突然長了刺。”
沈渡此刻輕輕的聲音才像是刺。
尖銳而鋒利。
我從不知道,他居然還會這樣子說話。而且,他分明是很認真地在說這句話,和以往任何一次玩笑都不一樣。
用那樣子受傷的語氣,用那樣悲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