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家離我家并不遠,是平常走熟的路。看到他們家窗戶透出燈光時,我松了口氣,看了下表,比我預(yù)計的時間還要少,想來我是走得比平時快一點。
按下他家門鈴的時候,還稍微有點喘。
來開門的是沈渡本人,看到我怔了一下才讓開門口,“七七啊,這么晚了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偏了一下頭,去看他的手,似乎是沒有去醫(yī)院,只自己處理了一下的樣子。
沈渡注意到我的目光,將左手往后藏了藏,“怎么了?”
“對不起啊,”我說,“你的手不要緊吧?”
“沒事啊,你看。”他掄起手臂揮動了幾下給我看,結(jié)果扯到傷口,又開始流血。
“笨蛋啊。”看到他痛得倒抽一口冷氣還要逞強的樣子,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你害的啊。”他毫不客氣地吼回來,一面走去找了醫(yī)藥箱出來,“來幫我一把。”
幫他洗好傷口,上了藥,拿紗布包起來,花了將近十分鐘。
開始的時候,他還在哇哇叫痛,到后來就變得很安靜,我?guī)退蚝米詈笠粋€結(jié)的時候,他居然嘆了口氣。
我想我聽錯了。
沈渡這種人是應(yīng)該不會嘆氣的。
所以我抬起眼來看著他,正對上他烏黑的眼,他哼了一聲,將臉別向一邊,“七七你不會是專程來看我的手的吧?”
“本來只是想打個電話給你的,結(jié)果沒人接——”
“放心啦放心啦,不用擔心我的。”他擺著手打斷我,大概是動作幅度太大,又扯到傷口,痛得臉都歪掉了。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是啊,像你這種生命力頑強的生物,大概到蟑螂滅絕那天都不會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