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飛在邊上注視著他們,童希貝瞄了他一眼,隨即又看向了阿岳。
阿岳竟然在笑,童希貝跟著杜翔走過阿岳身邊時,他一動不動,什么都沒說。
等到和杜翔面對面坐下,童希貝悄悄往那邊看去,發(fā)現(xiàn)阿岳已經(jīng)搭著唐飛的肩,慢慢地走出了咖啡館。
杜翔見童希貝的視線投向了遠(yuǎn)處,他也回頭看,看到阿岳與唐飛離開的背影,他問:“希貝,你在看什么?”
“啊,沒什么?!蓖X惢剡^神來。
“那個穿咖啡色衣服的人,好像眼睛看不見?!?/p>
“……”童希貝沉默。
杜翔發(fā)現(xiàn)了童希貝的心不在焉,他打量了一下周圍,說:“這兒好像與上次不太一樣了,感覺更溫馨了一些?!?/p>
童希貝附和著點頭:“是啊,老板做了一些調(diào)整?!?/p>
這時,彎彎走到他們身邊:“希貝姐,你來啦,你們要喝點什么?”
“唐飛說今天你們有推出新品,我想試試?!?/p>
彎彎把餐單拿給她,笑道:“有啊,我們的餐單也重新設(shè)計過了。對了,今天有特飲,叫‘期待丘比特’,是一款卡布奇諾,你想試試嗎?”
“好啊,謝謝?!?/p>
童希貝與杜翔一人要了一杯“期待丘比特”,彎彎替他們端上來時,童希貝只看到玻璃杯中暗色的咖啡上擠著柔軟可愛的發(fā)泡奶油。端起杯子,輕輕地抿了一口,微苦的現(xiàn)煮意式咖啡醇厚香濃,又透著甜蜜的滋味,還有意大利苦杏酒的芬芳。童希貝閉上眼睛贊嘆:“好好喝。”
“甜了一些。”杜翔笑道,“就是名字挺有趣的,‘期待丘比特’?!?/p>
童希貝放低腦袋,轉(zhuǎn)著手里的玻璃杯,看深色的咖啡在面前緩緩溢動,她說:“估計是唐飛想出來的。”
“唐飛是誰?”
“這家咖啡館的老板,就是剛才在我邊上的那個男人,穿藍(lán)色運動外套的那個。”
“哦,你與他很熟嗎?”
“還好,認(rèn)識幾個月了,這店里都是挺不錯的人?!蓖X愑趾攘艘豢诳Х取K_始后悔答應(yīng)讓杜翔來Shining Coffee,本來這時候,她應(yīng)該正與阿岳、唐飛愉快地交談著,而不是與杜翔正兒八經(jīng)地對桌而坐,完全失了說話的欲望。
童希貝曾經(jīng)與杜翔那么親密,她從來不知道,有一天,她坐在他面前會覺得這么壓抑,大概這就是時間的力量了。
二十分鐘后,唐飛回來了,他并沒有走過來與童希貝打招呼,只是在吧臺忙碌。童希貝覺得,和杜翔坐在這兒,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杜翔已經(jīng)在低頭玩手機(jī)了,童希貝攪著玻璃杯里的勺子,心里思緒萬千,腦袋里翻來覆去的都是阿岳離開時的落寞背影。
又坐了一會兒,童希貝提議離開,杜翔看了她一會兒,點了點頭。
經(jīng)過吧臺的時候,童希貝停住腳步,叫吧臺里的男人:“唐飛?!?/p>
“嗯?”唐飛抬頭看她。
“今天謝謝你?!蓖X愋ζ饋?,“還有阿岳,你幫我對他說聲謝謝?!?/p>
“好的。”唐飛笑得有些公式化,“歡迎下次光臨?!?/p>
第二天下班,童希貝路過Shining Coffee時特地慢下腳步,透過玻璃窗往那張沙發(fā)看,沒有發(fā)現(xiàn)阿岳的身影。她發(fā)了一會兒呆,垂頭喪氣地回了家。
第三天是周六,吃過午飯,童希貝就找借口溜出了門,到了Shining Coffee,她還是沒看到阿岳。
唐飛很忙,童希貝無數(shù)次想問他阿岳為什么不在,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無聊地四處看,意外地發(fā)現(xiàn)彎彎在落地窗最靠墻的角落畫畫。
童希貝好奇地背著雙手走到彎彎身后,發(fā)現(xiàn)她架著畫架,只是在畫一幅簡單的水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