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禁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砍翻在地。陳爽和陳文魁領人奔上城樓,殺死毫無防備的職守清兵,打開了緊閉的城門。兩門之外,埋伏等候的五百多人,握著鐵槍,殺氣騰騰地維持著安靜,快步沖入城門。
楊露禪跟著師父趙平戡和阿難,還有“母夜叉”和慕容語嫣,一路沖殺過來。他們進攻的是固安縣,一路勢如猛虎,一直殺到固安縣中央大街的時候才遇到頑強抵抗的大群清兵。雙方在固安縣廝殺許久,只見陸續(xù)增援而至的清兵越來越多,天理教的眾人雖然砍倒無數,然而清兵悍勇異常,前面的倒下后面的立即又補上,始終無法沖破清軍的防御。
陣勢不破則敵軍不亂,敵軍不亂則難以速戰(zhàn)速決。趙平戡沉著臉,對戰(zhàn)況憂心忡忡,咬了咬牙,大喊了聲:“阿難!”
后者會意,忙退后兩步,把楊露禪拉到身邊,摘下他的頭盔,然后握住他頭頂的肉角手指那些清兵說:“露禪,把他們全殺了!”
肉角被抓住的楊露禪神容驟變,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且殺氣騰騰,再沒了慣常的溫和。
“啊——”他一聲怒吼,左手抓著鐵槍,右手拔出戰(zhàn)劍,一躍跳過前面的人群,落到禁軍頭上。
慕容語嫣見他獨自一人沖入敵陣,不明就里之下,驚呼叫喊著飛身躍起,追了過去:“露禪回來!不可莽撞——”說話間,楊露禪已然跳至禁軍陣中。
那群禁軍見有人主動跳過來受死,紛紛豎起鐵槍,七八支一起朝楊露禪捅去。身在半空的楊露禪面對刺上來的鐵槍面無懼色,落地后身形凌空驟然翻轉,變成了頭下腳上。只見他身體筆直倒立,飛快旋動著下落時,手里的劍自然而然的施展出學自張止水的千里飄雪血染天劍。劍光如華,伴隨他旋轉落下之勢,頓時將刺過來的長槍全都斬得拋飛數丈出去??拷湎路轿坏那灞€沒有來得及拔出劍,頭顱紛紛被戰(zhàn)劍砍飛。
楊露禪手中的鐵槍具在腰間,在旋動中把周圍三米范圍內、劍所不及的清軍紛紛刺死、掃倒,掃得飛撞上數丈高處的城墻!當他落地的時候,周圍三米多范圍,沒有一個還能站著的清兵!
追著他落下的慕容語嫣,驚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背影。神勇若斯,哪里跟她原本認識的那個楊露禪有一絲毫相似?
落地的楊露禪長槍揮動,大開大合,旋動揮掃,首當其沖的四個清兵齊齊被鐵槍槍桿攔腰撞上,分別飛上了天,落下時又砸在幾個不知情況埋頭砍殺的其他清兵身上。數百清兵,就被楊露禪一個人揮舞的鐵槍沖破陣勢,不到片刻工夫就被他殺得七零八落、潰不成勢。
陣勢被破,天理教高手振奮沖殺,突入禁軍之中,肆意砍殺沖鋒。近衛(wèi)軍抵抗的陣勢被破,片刻間就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楊露禪揮槍刺穿一個清兵的身體,挑起那人,高舉著直朝走道中奔來。走道狹窄,鐵槍施展不開。
楊露禪奔到的時候,甩手將搶上挑著的人丟了出去。那清兵早已斃命,尸體疾飛著撞倒了最前面的兩個清兵。楊露禪躍起,凌空旋動著,鐵槍脫手而出——
鐵槍,猶如被灌注了千萬斤的力量!流星般瞬間飛過兩丈距離,穿過個一清兵的衣甲、身體,從那近衛(wèi)的背后鉆出,又鉆進另一個清兵的身體,再鉆出——竟然如此接連穿過了八個清兵的身體才力盡而止!
楊露禪握著劍,落下的時候,凌空翻旋中,閃動的劍光輕而易舉地割斷了被撞倒的兩個禁軍的腦袋!他施展開千里飄雪血染天劍,身形如暴風般的飛快前沖,手里的戰(zhàn)劍接連揮動,帶起的劍華如一閃而逝的電光,電光過處,必有一顆腦袋離體拋飛。他沖勢不停,健步如飛,一路沖殺了三十多丈!過處背后的走道上,橫七豎八地滿了無頭的清兵尸體。血染紅了路,還有人頭才剛落地,猶自緩緩滾動到他腳后跟處。鮮血,順著楊露禪手中的戰(zhàn)劍劍身,緩緩滑落,聚集在劍尖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