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一直笑呵呵地站在場外看比賽，時不時地還叫好。都是二十來歲的小伙子，雄性激素旺盛，打幾下挨幾腳不算什么，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發(fā)泄過剩體力的問題了，性質(zhì)明顯變了。高陽一聲怒吼：“都給我住手！”參謀長的話誰敢不聽？場上立刻安靜，高陽滿臉怒容，罵道：“打球就打球，打人干什么？有勁沒處使了？好??！今天的武裝越野，別人10公里，場上的人20公里！”

武裝越野，跑10公里的隊伍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返回營區(qū)，挨罰的人重新掉頭還要再跑一遍。

程平會哭喪著臉，“額說不參加吧，非得拉著額比賽，還不如寫檢查。”

武侯說：“醋老西兒，別抱怨了，多好的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受到首長的照顧增加訓(xùn)練量?！?/p>

“武侯，額發(fā)現(xiàn)你腦子不正常，有病，一定有??！”

武侯笑道：“醋老西兒，你可真沒良心，給你提高技能的機會你還抱屈？”

“好事你怎么不想著額？受罰挨罵的事情總拉著額？”

趙林說：“別怪武侯了，都是我惹的禍。”趙林看看幾個學(xué)員，說：“兄弟們，受累了?！?/p>

“趙林，來點實惠的，買盒好煙?！?/p>

“成！”

“我不吸煙，趙林，回頭我的值日你替我做?！?/p>

“沒問題！”

幾個學(xué)員借機敲詐趙林，趙林有求必應(yīng)。

幾名隊員從后面追上來，帶隊的是王杰。本來挨罰的隊員里沒有王杰，白天比賽的時候王杰沒在場，但是自己小隊的人都挨罰了，自己身為一隊之長，自覺要和大家一起受罰。

隊員們從學(xué)員身邊跑過，傳出一陣嘲笑聲。趙林和學(xué)員們心下不服，腳下加力追趕隊員。兩隊人馬暗中較勁，你追我趕都想跑在前面。小伙子們的較量從球場延續(xù)到越野跑。

王杰扭頭看看趙林，趙林不客氣地回敬了王杰一眼，倆人都沒說話。

已經(jīng)是12月底的寒冬天氣，北風(fēng)呼嘯，荒郊野外十幾個綠色身影孤獨地移動著，畢竟已經(jīng)跑了10公里，大家體力都消耗不少，再想比拼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漸漸的，彼此之間較量的味道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一名學(xué)員跑得腿抽筋了， 程平會幫學(xué)員揉腿，大家將學(xué)員身上的裝備卸下來背到自己身上，以減輕他的負重。

王杰看著趙林身上多了一些東西，腳步變得更加沉重，臉色都不正常了，忍不住問道：“行不行？把背包給我。”

趙林氣喘吁吁，咬牙道：“我行！”

王杰嘴角笑笑，心想這小子逞能！看你能堅持多久？

呼呼的冷風(fēng)吹過，戰(zhàn)士們呼出的熱氣撲打在臉上結(jié)成霜，流淌的熱汗變成冰水，顧不上擦，大家艱難地跑著，四周除了噼里啪啦的腳步聲就是粗重的呼吸聲。武裝越野20公里的滋味不好受，誰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和體力去想其它的事情，更別說接著斗氣了，大腦早已變得麻木，就剩下雙腿機械地邁動著。

總算看見橋頭，過了橋就可以往回返，看到一線曙光的小伙子們咬牙堅持著跑。過橋的時候，趙林腳底下打滑摔倒了，順著橋面上的冰面劃向橋邊，眼看著就要掉下橋，王杰手疾眼快用腳鉤住趙林往回帶，“抓住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