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澈為了救她連性命都不在乎,她又怎么可能僅僅是為了銀子?可還是忍不住開口,他可以不在乎身份、地位、責(zé)任,她卻不能。
聽到這樣的話,蘇沉澈該覺得被她傷害了吧?沈知離的心沉了沉。
“是這樣的么?”耳畔的聲音仿佛在認真思考,“那……知離,如果我一直付你銀子,你可以陪我一輩子么?”
沈知離道:“我的診費很貴的?!?/p>
蘇沉澈微笑,“我覺得……我似乎還蠻有錢的,就算把剛才那些人賣了,也應(yīng)該能賺不少吧?”笑容里沒有一絲陰霾,仿佛根本不在意她說的話。
沈知離:“好吧…… ”她和蘇沉澈的對話根本不在一個世界里!
沈知離轉(zhuǎn)身道:“那跟我沒關(guān)系,不過我警告你,如果有危險你再逞能,我可不見得能救活你?!闭f著,她快步跑遠,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卻怎么也壓不下去。
此處離回春谷并不算遠,出了村子是座小鎮(zhèn)。沈知離買了輛馬車,趕車無能,正想雇個車夫,蘇沉澈已經(jīng)拉過韁繩,坐上了車轅。剛才她怎么拉也不動的馬匹,在蘇沉澈手中乖得像只兔子,還不時用尾巴上的鬃毛蹭著蘇沉澈。
沈知離很不爽,“為什么它這么聽你的話?”
蘇沉澈愣了愣,下車研究了一下,道:“呃……也許因為它是匹母馬?”
沈知離撫額,“好了,你不用炫耀了,我知道全江湖的雌性都喜歡你。”
蘇沉澈釋然地彎眸,極自然地接道:“喜歡我的再多,可我只喜歡你一個?!?/p>
簾子刷的一聲被拉下,沈知離丟出去一枚銅板,悶聲道:“車夫,趕車?!?/p>
車輪緩緩轉(zhuǎn)動,行得極平穩(wěn)。馬車里有嶄新的茶具,沈知離動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眸色漸漸沉了下來。只喜歡我么?如果找回以前的記憶,你還會這么說么?算了,這也跟她無關(guān)。
馬車沒有直接到回春谷,而是停在了另一座小鎮(zhèn)的鎮(zhèn)口。沈知離下車,獨自拐進一間酒館。
“沈……”酒館的掌柜一臉驚訝地四處看了看,忙將沈知離拉進屋中,“谷主,都說如今谷主換成了你師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你……怎么就一個人,蝶衣姑娘呢?”
沈知離忽然有些懊惱,她師父沈天行除了醫(yī)術(shù)、毒術(shù)出色,武功也堪稱當(dāng)世一流,敢鬧上門來的基本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她接手回春谷這些年也都順風(fēng)順水,料想花久夜一個人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就沒有如何布置,谷中的人大都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會武,也未必見得是魔教的對手,早知道會這樣,花銀子去雇幾個武林高手也比現(xiàn)在強??!
沉吟了一下,她問:“那你瞧著谷里這幾天有什么變化么?”她最怕的便是花久夜大開殺戒血洗回春谷。
掌柜張口剛想回答,突然愣住。
一股說不出的陰冷之氣襲來,沈知離渾身一顫,剛想躲開,滑膩的蛇身卻早一步將她盤住。
“師妹既然想知道,為什么不問我呢?”懶洋洋的聲音柔若清風(fēng),卻又滿是戲謔,“我還在找你呢,沒想到師妹會自投羅網(wǎng)。”
下一刻,那聲音已經(jīng)近在咫尺,一條手臂將她鎖入懷中。
沈知離想的是……蘇沉澈那個笨蛋還在外面啊!
“在等什么?”花久夜的呼吸拂過沈知離的耳垂,莫名得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那條巨蟒已經(jīng)在沈知離的身上盤了幾圈,艷紅的蛇信一下一下吐露著……
柔軟的觸覺貼上耳垂,沈知離一個激靈,掙扎起來。冰冷的手掌捂住她的唇,花久夜輕笑一聲,音色魅惑中含著一絲冷意,“他不會來了,葉淺淺堵在外面呢。他們老情人見面,哪顧得上你,師妹還是乖乖跟我回去,好讓我們敘敘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