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珂竟不由得怔了怔,才忙移開了眼催促道:“不扯了,快說,你要告訴我什么秘密?”
顧斐然張張嘴,正要說話,店小二便端了茶水與茶點(diǎn)上來。云珂見狀不禁狠狠瞪了店小二一眼,那店小二不明所以,嚇得手一抖,險些將一壺茶全給潑了。
待他走了,云珂終于松了口氣:“成了成了,再沒人打擾了,你快說吧,我心里直癢癢?!?/p>
顧斐然揉了揉她的腦袋,從懷里拿出一個錦囊:“給你?!?/p>
“是什么?”云珂接過來,很快將它打開,心中驟然一喜,錦囊里頭好好躺著的是她前幾日放河燈時不慎弄丟的一顆東珠?!澳恪阍趺磳さ降模俊?/p>
“恰好看到了?!鳖欖橙坏χ?,似是漫不經(jīng)心。
云珂小心收好東珠,知道這絕對不是“恰好”能夠?qū)さ降臇|西。河邊那么大又那么多雜草,一顆珠子滾落進(jìn)去必然是毫不起眼,若他不是仔仔細(xì)細(xì)找尋了許久怎么可能找到。心中潮濕,云珂收起笑顏,認(rèn)認(rèn)真真道:“謝謝你?!?/p>
“若我沒記錯,這是你娘在你及笄那年送給你的禮物,下回好好收著,丟了可惜。”顧斐然一下一下撇著茶沫,末了遞到云珂面前,笑道,“懶丫頭,可以喝了?!?/p>
“你還能再慣著她一些?!?/p>
一個喑啞的聲音傳來,云珂方抬起頭,只見一名身著玄色長袍的男子與一位容顏俏麗的女子并肩而來,未打招呼就已在他們桌上入了座——這是她自小的玩伴蕭離和聿蓉。光聽嗓音她險些沒認(rèn)出這是蕭離,忙蹙蹙眉問道:“你病了?怎的聲音如此難聽。”
蕭離睨她一眼,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感染了風(fēng)寒,好幾日了,今兒終于精神了些?!?/p>
“好意思說?!鳖欖橙粨屵^茶杯先喝一口,“你堂堂新科武狀元,還沒點(diǎn)官就先病倒了,也不怕人笑話。”
蕭離挑挑眉,也不在乎,又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嘟咕嘟兩口便喝得見了底。
“是還沒點(diǎn)官,可我已經(jīng)幫著刑部跑了兩個案子。你說說,我是不是該轉(zhuǎn)投刑部,還做什么武狀元?!?/p>
“那也是你愿意的?!痹歧娴?,“前陣子我聽爹爹說,兵部尚書張大人和刑部尚書顏大人同時要你,是你自個兒選了刑部不肯去兵部?!?/p>
“我哪知道刑部會如此累?”蕭離一臉的悔不當(dāng)初,“我就是想趁點(diǎn)官前清閑幾日,心想刑部事務(wù)我一竅不通,總該沒事做了。誰知道那顏大人完全不把我當(dāng)外人看,什么事都得把我?guī)??!?/p>
顧斐然咂咂嘴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我說,還是不要為官,像我這般多愜意。”
“你自然是富貴閑人,他卻沒有你這樣的運(yùn)氣?!表踩卦谂孕α诵?,又道,“不過,他幫著刑部做事也好,我爹本也不贊成他去兵部。”聿蓉的爹爹是當(dāng)朝大將軍,對蕭離這位準(zhǔn)女婿一向照顧有加。
顧斐然笑道:“聿大將軍這是舍不得他辛苦呢!”
蕭離微微一哂,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地鉤了鉤手指讓他們幾個靠前些:“不過這回跟著辦差,我聽說了一件稀奇的事?!?/p>
“什么事什么事?”云珂永遠(yuǎn)對這類奇奇怪怪的事情最好奇,一聽便神采奕奕。
蕭離看看四周,這才輕輕吐出兩個字:“趕尸?!?/p>
“???”云珂一驚,“你是說,尸體的尸?”
“正是?!笔掚x壓低了嗓音,“就在城外西邊兒的靈山上,聽說這個季節(jié)常常會有趕尸匠趕著尸體經(jīng)過,很是神奇?!?/p>
云珂立刻就蠢蠢欲動了,正想攛掇著去靈山上看看,顧斐然就先開了口。他掃了眼蕭離,淡淡道:“這些皆是無稽之談,我看多半是山里的土匪為了騙人上山弄的把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