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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拍攝中的理智與情感(2)

李安哲學(xué) 作者:亞當(dāng)·巴克曼 羅伯特·阿普


第二個重要的姐妹場景還是發(fā)生在艾莉諾的臥室,但這一次是在詹寧斯太太(Mrs. Jennings)位于倫敦的家中。這個場景抓取的是兩姐妹沉浸于各自對失誤處理中的情景。艾莉諾關(guān)上門,身處門框之內(nèi),這表明她已經(jīng)知道了露西與愛德華訂婚的事。鑒于房門與艾莉諾之間的緊密關(guān)聯(lián),她在聽到愛德華不會拋棄露西這個消息時關(guān)上一扇門的動作,正完美地象征了剛剛發(fā)生在她生活中的事。瑪麗安問道:“艾莉諾,你的心在哪里?”這時,艾莉諾爆發(fā)了,她作出了激烈的反應(yīng):“你對我的心知道多少?你除了自己的痛苦之外,還知道些什么?”艾莉諾再也無法忍受瑪麗安的浪漫信念以及她罔顧內(nèi)心和情感之外的事情的舉止。將理智拋在一邊而選擇將情感和自發(fā)性放在首位的瑪麗安讓自己沉浸在肝腸寸斷之中,這讓她幾乎不可能真正對他人抱以同情。她能夠理解艾莉諾的境況,只是從自己的激情視角出發(fā),而不是從艾莉諾的理性和理智的視角去看。艾莉諾之所以會如此激烈地痛批瑪麗安,是因為她在瑪麗安身上不僅看到了這種浪漫信念可能會導(dǎo)致的自我中心之舉,而且也看到她覺得遭到了否定的誠實和真實元素。這里,艾莉諾對適當(dāng)?shù)臏?zhǔn)則和行為的堅定不渝的奉獻已經(jīng)碾碎了她的克制,因而她實際上確實是對瑪麗安作出了驚人的情緒反應(yīng)—但這種情緒是對理智的重要性的強調(diào),以及對瑪麗安的浪漫主義已經(jīng)使她產(chǎn)生的自我中心的抵制。在這個場景的后半部分,她們兩人都恰如其分地被框在了門口。她倆現(xiàn)在都遭到了禁錮,各自陷入了由自己的存在方式以及世界的限制所構(gòu)成的極端之中,似乎沒有出路。艾莉諾此處的脆弱是到目前為止對這種情形最強烈的表達,但這似乎已經(jīng)太遲了,因為愛德華要信守對露西的諾言。因為這對姐妹都遭到了淪陷,所以盡管艾莉諾陷入了一時的脆弱,并且表達了內(nèi)心最深處的渴望,但瑪麗安卻無法走上前去安慰艾莉諾。正如在電影中從頭至尾都會發(fā)生的那樣,艾莉諾必須照顧瑪麗安,即使是在艾莉諾才是最痛苦的時刻。當(dāng)艾莉諾走過房間去擁抱和安慰瑪麗安的時候,她倆都被框在了艾莉諾在這個場景一開始所關(guān)起來的門框之中。李安對這個鏡頭的拍攝反映了使她們的生活變得狹隘的孤獨和幽閉恐懼癥的令人眩暈的結(ji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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