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洞走完了他光彩的一生,他的希望,他對未來的期許,就全部落在裴元基和諸葛錦華的肩上了。諸葛錦華繼續(xù)全面管理著整個兵工廠,裴元基帶著兒子、郝老六和王老四正式開始了對漢陽造步槍的改進工作。
通過這場演練,裴元基已經(jīng)取得了大量的第一手資料。他現(xiàn)在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來整理、分析它們,看能不能盡快找到讓槍支易于使用的方法。
裴俊超說道:“要想讓槍支易于使用,最好的辦法是可以連續(xù)擊發(fā),即用一個什么東西給予槍栓一個后坐力,把槍栓使勁地頂回去,以便把彈殼彈出去,同時又把另一顆子彈裝填進去?!?/p>
“可是,這是一種什么東西呢?”郝老六和王老四同時說。
裴俊超困惑地搖了一回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要想搞出新的東西,就應該努力把它付諸實現(xiàn)。”
“是的,我們就是要造出沒有的東西,否則,就談不上造出新的槍炮?!迸嵩了剂似?,又說:“當年,我們還沒有建起兵工廠的時候,美國人就研制了一種馬克沁重機槍,隨即風行全球。金陵制造局也曾經(jīng)仿制過馬克沁重機槍,后來因為發(fā)現(xiàn)它毛病多多,不甚適用,就放棄了。說不定,我們可以從馬克沁重機槍上找到一些靈感?!?/p>
他們正說著話,諸葛錦華過來了。等裴元基的話音剛一落地,他說道:“這么多年過去了,馬克沁重機槍說不定會有新的改進。我們一直把注意力關注在漢陽兵工廠上,并沒有真正關心世界軍事工業(yè)的發(fā)展?,F(xiàn)在是重新關注世界上出現(xiàn)了什么樣的新武器的時候了?!?/p>
裴元基苦澀地點了點頭。這么多年來,他迭遭家庭和個人的變故,就是想關注世界軍火界的最新動向,也力不從心?,F(xiàn)在,他必須從這些狀況中徹底擺脫出來,全面了解世界軍火界的最新動向。能夠為他提供一切消息的人,無疑就是當年在德意志帝國留學時的恩師。他本來很想去德意志帝國向老師求教,但是,丟不開手頭的工作,只能給老師寫一封信,把自己遇到的問題和困惑全部告訴他,尋求他的指教。
他不能等候老師的答復,也不能指望老師真能把所有東西都毫無保留地告訴自己,得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
“完全新式的槍支,我們短時間里造不出來,就先從能夠做出來的方面著手,把演練過程中暴露出來的槍炮缺陷解決掉。”裴元基為他們今后的工作定下了基調(diào)。
于是,他們仔細地分析研究了漢陽造出現(xiàn)的問題。
“旋轉(zhuǎn)式槍栓太耽擱時間,把槍栓部分改進為直接向后拉,就會省事得多?!迸峥〕痔岢隽诵碌臉?gòu)想。
裴元基覺得大可一試,便反復設計了好幾種方案,每一種方案都經(jīng)得起理論推敲,可是,一旦要裴俊超、郝老六和王老四按照他的方案去改進槍支的構(gòu)造時,就會出現(xiàn)許許多多的問題,不是槍栓更不好拉,就是槍栓容易活動,手還沒挨上呢,它就稀里嘩啦地動了起來。
出現(xiàn)了新問題,就需要新的解決辦法。這樣搞來搞去,一搞就搞了一年多,總算把槍栓拉直了,把槍管上的套筒除掉了。在拉直槍栓的過程中,他們還意外地獲得了一些收獲:把刺刀庭改在前護箍下方;把直立式表尺改為固定弧式表尺、分劃由5-20改為1-20;把護木也調(diào)整到了上方。
改進型的漢陽造生產(chǎn)出來了,裴元基親自在實驗室里進行了驗收。接連打出了五顆子彈,比原有的步槍好使多了。他似乎還不放心,又讓兒子、郝老六王和老四分別打了一匣子彈。諸葛錦華這一天也來到了實驗室,一樣試射了一彈匣子彈。
最后,他們?nèi)チ藦堉慈ナ赖牡胤剑h處的幾只飛鳥開了槍,一只飛鳥也沒有逃得過子彈給予的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