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和朝天慶有關(guān)?
“娘娘可想到了什么?”左客若有所思地問道。
我微笑道:“本宮多謝先生提醒。”
“娘娘客氣。不日我與六皇子將啟程回尚國,娘娘大恩,日后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消娘娘一句話,我定當(dāng)全力以赴。”
我點頭,心緒卻復(fù)雜萬分。外頭忽傳來安寧的笑聲,很是悅耳,我起身走到窗前,看到安寧滿臉笑容黑莫的面前轉(zhuǎn)圈,風(fēng)吹起她的裙擺,飄揚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小姐。
那一瞬間,我忽然有種錯覺,好像小姐又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
安寧漸漸長大,越來越像小姐了。
黑莫與左客離宮后,我命琳瑯去請殷翟皓,琳瑯回來說他去了宛玉那兒,留話說不見任何人,她被德福給擋了回來,待到入夜,又讓琳瑯去請了一次,琳瑯回來說依舊是見不著面,我有些失望。
他抱著宛玉的情景一直在我的腦海中徘徊不去,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許久后,起身,在不起眼的角落中翻出了一個舊盒子,打開之后,我一眼便挑出了自己想找的那幅。
畫的邊緣雖有些發(fā)黃,卻保存得完整無缺,攤開畫卷,小姐俏麗的容顏映入眼簾。
這幅小姐的畫像是我親筆所作,小姐親自題的詞。彼時我嘲笑小姐學(xué)文人寫些酸文字,不識愁來強說愁,可如今看來,這畫上的詞竟是那般的貼切。
好夢似曾留人醉,繁枝流年一瞬。
小姐啊小姐,你若還在,該是何等景像?
手撫著畫邊上“未央”的落款望了許久,嘆了口氣,算來,我已經(jīng)足足七年未曾再動筆畫過任何一副畫了。
腦海中閃過安寧的面容,我的神色不知不覺變得柔和。
安寧已經(jīng)八歲,我尚未親手為她作過畫。
思量片刻,遂讓宮人備了筆墨,開始細(xì)細(xì)地在腦海中回想安寧的模樣,下筆之間竟有如神助。
鋪在桌上的畫紙忽被人抽走,我猛得抬頭,只見殷翟皓正整好以暇地看著我。因?qū)m人不曾通報,我并不知他是何時到來的,欲給他行禮,卻被他攔住。
“很多年沒見到你動手作畫了,”他話語間的喜悅幾不可聞,末了淡淡失落,“你的畫,一如從前那般美好。”
我靜靜站著,不答話。
他將畫重新放回原先的位置,尋了椅子坐下,道:“今日找我可有事?德福那沒眼色的,居然連你派人找我這么大的事都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