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腳就要走,忽覺得身后那細微呻吟很有些不對勁,不像是情動呢喃,倒像是在忍耐痛楚。
她猶豫一會,還是轉(zhuǎn)頭去看,透過金黃花叢,看見那衣衫盡褪的男子,竟然采下一朵薔薇,往茵兒胸前便插!
茵兒的呻吟已經(jīng)變成慘呼。
鳳知微突然走過去。
她走過來,臉上居然還帶著微笑,拍拍男子肩膀,笑道:“早。”
那人正玩得興起,冷不防在這地方居然有人這樣和他打招呼,愕然之下松手轉(zhuǎn)頭。
寒光一閃。
一顆滾圓的帶血的東西飛出,骨碌碌落在了鳳知微掌心。
鳳知微猶自在笑,站在那人身前,一只手中是一把冷光映射的匕首,另一只沾血的手,很麻利地抓了那東西從人家襠下收回。
就在剛才,那聲招呼過后,她一刀割開了人家的子孫袋,手指快速一捏,擠飛了一個寶貝蛋。
她動作太快太利落,導致手收回時,對方才感覺到疼痛,嗷的一聲抱住襠,一跳丈高。
然而那聲痛呼也沒能順利沖出口,就在他感覺疼痛跳起的同時,鳳知微抓過那朵薔薇,一把塞進了他嘴里。
薔薇細密的小刺瞬間刺破口腔,傷口無數(shù),那人痛得直翻白眼,渾身抽搐,連叫也叫不出了。
鳳知微這才好整以暇地收回手,順手扯了幾張樹葉擦干凈血跡。
茵兒被震得話也說不出,白著臉退后幾步,衣服都忘記穿好,還是鳳知微好心地幫她整理完,順手從她腰間取下一個荷包,將那寶貝蛋裝了進去。
然后她將那裝了寶貝蛋的荷包,在那人面前晃了晃。
“你……你……”那公子哥兒喘著氣,直接被鳳知微不動聲色的剽悍給打倒,又痛又怕,抖得話也說不周全。
“我很好?!兵P知微微笑,“你可就不太好了。”
“你……我要殺了你……”對方抽搐著,從齒縫里憋出嘶啞的聲音,字字都是切齒痛恨,“我要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把你全家……挫骨揚灰……”
鳳知微不理他,轉(zhuǎn)身低低問了茵兒幾句話,隨即笑了。
她笑意坦然,抓著個裝蛋的荷包就像抓著朵花,輕輕巧巧地道:“不知道李學士知道他家三代單傳的孫子,嫖妓嫖少了子孫袋,會是怎樣的感受?”
那人顫了顫,臉色一白,想起自家嚴厲的爺爺,腿又軟了幾分。
“不知道李學士那些朝中老相好御史們,知道學士大人治家不嚴,寶貝孫子嫖妓被閹,會不會親自敦請陛下幫助管束?”
那李公子怔了怔,似乎想起了什么,更加臉無人色,本來痛得要暈過去,這下也不敢暈了。
鳳知微笑得越發(fā)溫柔。
茵兒只知道這紈绔弟子的身份,她卻更知道,天盛朝廷政爭嚴重,朝中大臣各有派系,一旦抓住對方的把柄,那是不依不饒至死方休。李學士雖然不知道是哪個派系,但一定也隸屬某勢力集團,這種事兒,一樣會是別人攻擊的軟肋。
何況中書學士是清貴文職,身負選拔天下才華高潔之士的職責,首重人品操守,這放縱自家孫子嫖妓被閹事兒出來,必遭彈劾。
鳳知微很滿意,那李公子看來不是草包,立刻便明白了其中利害。她笑得溫柔可親,高高舉起那荷包,柔聲道:“我也不為難公子,您做的這腌臜事兒,我們也不會說出去,只要您表示點誠意……”
“什么……誠意……”李公子白著臉青著唇,瀕臨痛哭。
“其實,少了個寶貝,也未必從此不是男人,”鳳知微悠悠道,“據(jù)說,山南名醫(yī)軒轅氏,天下第一醫(yī)學世家,醫(yī)術(shù)生死人而肉白骨,如果這東西保存得好,也保不準能給您裝回去。再說就算裝了以后沒用,好歹您死的時候也是全尸啊。咱們天盛,最忌諱尸首不全下葬,禍延九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