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海想了想,實際上是安定了一下心神才道:“錢與權(quán),本來就是世人所追逐,因為這兩樣的欠缺而被看不起本是常事,不過他們還年輕,經(jīng)受不了折辱罷了。而且他們被孤立,也不只是這個原因。朝中勢力盤根錯節(jié),為官……也是要站好隊的?!?/p>
“你是說嚴黨?”如初徹底明白了。
“胡師妹,小心隔墻有耳?!?/p>
如初點點頭,感嘆在現(xiàn)代的好,能言論自由是多么幸福的事呀!
“那……他們能力這樣強,為什么每次衛(wèi)里的比試,成績都是墊底呢?難道有黑幕?”她再問。
“據(jù)說從第一次衛(wèi)內(nèi)比試就被暗算了,從那以后,他們就故意不好好比?!?/p>
“笨蛋們,自暴自棄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如初氣乎乎的,“不過今后他們有了我,我一定想辦法讓土隊揚眉吐氣?!?/p>
“那不重要,人的眼光要放長遠一些?!碧摵JΓ熬退闶腔始倚l(wèi)學,之于天下也不過是小水潭,真正的龍是飛不起來的。重要的是明年朝廷要舉辦武舉考試,如果能中舉,甚至得個武狀元,不敢說聞名天下,至少有施展抱負的機會?!?/p>
啊?有這等事!那她可要努力,讓土隊的中舉率達到全大明王朝最高!
“別想得太簡單?!碧摵?吹饺绯跖d奮的神色,忍不住潑冷水道,“師妹以為天朝武舉考試真的會以賢選材嗎?難道土隊的學子在衛(wèi)學里會被暗算、被壓制,在別處就不會?特別這次的會試還是由嚴相的兒子嚴世蕃主持?!?/p>
如初納悶地瞄了虛海一眼,見他那從來完美得甚至有點圣潔的表情中流露出一絲苦澀和自嘲來,不禁有點奇怪。或者因為他是僧官,有意無意地見多了官場黑暗,所以心中才有感慨吧!
“師兄放心?!币驗椴⑴抛诖惭厣?,如初以胳膊肘輕撞了虛海的肋骨一下,“我可沒那么天真,但我會想辦法,總不能不努力一下就放棄,那不是我的人生準則?!彼翘焐臉酚^性格,總覺得在最差的條件下也能找出對自己有利的情況,何況車到山前必有路,距武舉會試還有一年時間呢。
虛海站起身來,因為不知道如初還會這么大大咧咧地做出什么親昵動作,干脆離她遠一點,緩步向門邊走,免得她繼續(xù)亂他的佛心。
而如初誤會了虛海的意思,以為他要走,連忙站起相送,嘴里客氣著,“師兄怎么要走呢,這都到飯口了,我還想留你吃飯呢?!痹捯徽f完,她就暗叫壞了,因為那白衣勝雪的和尚突然停下了腳步,跟在其身后的她,差點撞上他的背。
“誰說小僧要走?”虛海半轉(zhuǎn)過身,忽然拋棄了平常的偽裝,挑起眉頭,露出惡劣中摻雜一點邪氣的笑容道,“小僧給師妹療了傷,化頓齋飯總可以吧?”
“我其實……就是客氣客氣?!?/p>
“小僧為人實在,心中已然當真。”虛海在門邊轉(zhuǎn)了一圈,手甚至扶在了門上,但在如初期盼的目光中卻又轉(zhuǎn)了回來,“這也是師妹與小僧的因果?!?/p>
“什么因果,你明明就是要蹭飯。哼,八重一定會買葷菜來,因為本小姐無肉不歡,看你當著別人的面怎么吃得下口?”盡管提醒自己要淡定,可如初還是被虛海撩撥得心頭火起。
“這個嘛?!碧摵J掌鹨婚W即逝的戲謔笑意,“剛才八重走時,已經(jīng)和小僧說定會買什么回來?!?/p>
他點菜!死虛海居然還點菜!如初氣得眉頭擰起??磥硭绱蛩阋谒@兒吃晚飯了,什么和尚呀這是,酒肉不忌,沒事就勾搭美人,一肚子壞水,演技超一流。想想佛祖還真可憐,怎么就讓這樣的家伙披上了宗教的外衣來坑蒙拐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