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拖著程蕓蕓火速走開,誰想程蕓蕓竟定住不動,立著眉毛一臉恨鐵不成成鋼道:“跑什么跑嘛!你怎么這么沒出息?要躲也應(yīng)該是那個缺德倒霉臭不要臉下輩子做豬的陳世美,你心虛個什么勁兒的!”
這實在跟心虛無關(guān),我就是不愿意見到他。我索性不理會程蕓蕓,甩開了她就走。
剛走到教學(xué)樓拐角,王晨軒就追了上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蔚蓮。”
我抬起頭看著他,一臉淡然:“同學(xué)我們認識嗎?難道你有事?”
王晨軒漂亮的嘴唇緊緊抿著,琥珀色的眸子盯著我一言不發(fā)。
我掙了掙,王晨軒拉我甚緊,我怒:“有事說事,直奔主題,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的干什么?不要拿你的無知挑戰(zhàn)我的良知!”
半晌,王晨垂著頭軒低聲說:“蔚蓮,跟我談?wù)劙??!?/p>
我冷笑:“咱們倆沒什么好談的。真有意思,我想跟你談的時候你在跟安惠如熱情擁抱,電話都不接一個,我就是個傻逼,在校門外頭,從八點站到晚上十一點,你人影都不見?,F(xiàn)在你又說想和我談?wù)劻耍空埬愀咛зF手,表再來糟蹋我心愛的‘賤’字了,行嗎?”
王晨軒猛抬起頭,吃驚道:“什么時候你等我等我到十一點?”
我諷刺地看著他:“瞧瞧,你連什么時候都忘了,可見得咱們真沒什么好說的。以后別再打擾我的生活了,就算咱倆有過節(jié),你也不能我當(dāng)節(jié)過!”說完我掙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這二十年的人生里有兩段不堪回首的情事。一段是和周彥孽緣,一段是和王晨軒的爛緣。這兩人都給我原本純潔如白蓮花一般的心靈留下了深深的陰影,直接導(dǎo)致我從一個懵懂少女華麗轉(zhuǎn)身為潑辣悍婦。
王晨軒是我高中三年的同學(xué),從小到大是品學(xué)兼優(yōu),獲得無數(shù)獎?wù)聵s譽,小到作文競賽,大到奧數(shù)奧物,就連游泳還有國家二級運動員稱號,由于其天才的理科頭腦,被眾人親切的稱為“理科小天王”,實在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國家素質(zhì)教育培養(yǎng)出的絕佳典范。這些榮譽配合他那張俊美漂亮的小白臉,吹皺了無數(shù)懷春少女的心湖。
高中時期王晨軒就坐我身后的位子,我圖方便,時常拿著習(xí)題本轉(zhuǎn)身向他請教問題。
彼時我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好學(xué)生,終極理想就是殺入一流重點大學(xué),對王晨軒僅僅是出于一種對杰出人士的崇敬之情。
王晨軒與一眾女同學(xué)皆保持一定距離,他頭上又有眾多光環(huán)閃爍,使人頓生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之心。
當(dāng)廣大女性同胞看見王晨軒耐心解答我的物理問題的時候,都好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激動。因此,下課時,圍繞在王晨軒身邊問問題的女生如雨后春筍,層出不窮;又如黃河泛濫,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我只好捧著習(xí)題冊去問別人。這樣過了好幾天,突然有一天下課,王晨軒叫了我一聲,然后推開旁邊女生問問題的習(xí)題簿,看著我說:“你不是有問題問我嗎?”
他身邊圍繞的眾女生一齊抬頭,目光“嗖嗖”向我射來。
我愣:“???”
王晨軒跟他身邊的女生說:“蔣蔚蓮有一道題,昨天就問過我的,我先給她講。”說完淡定自若的拿過來我手里的習(xí)題,擺出草稿紙開始演算。
于是每天下課,我都有“昨天就問過的問題”,享有優(yōu)先解答權(quán)。我又有在疑難問題前標注問號的習(xí)慣,王晨軒就一道題一道題接著講下去,他還沒講完就上課了,所以來問問題的女生都成了我們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