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好像有心事一樣，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易寒在旁邊獻殷勤，一杯又一杯地陪她。

我坐在那里，啜飲著手里的牛奶，看著沈渡調(diào)酒。

嗯，有句話他說對了，我有時候真的嫉妒過他。

這個人，有著天生的才華，他喜歡的，他想做的，就能做得很好。比如打球，比如賽車，比如設計，比如——調(diào)酒。至少姿勢看起來是一等一的漂亮。

我想，他說小姑娘會擠破吧臺的話，雖然夸張，卻不是不可能。我坐在那里，就看到好幾個女孩子向他飛媚眼。

他倒是來者不拒，一一回以微笑，把酒送過去，然后回來陪我聊天。

我喝著牛奶，說：“我以為你至少也應該親手調(diào)一杯酒請我。”

“改天。”他說。

我斜眼瞪著他。“為什么？”

“因為……”他頓了一下，肩垂下來，聲音也放低了，“我還沒準備好。”

沒準備好調(diào)什么酒？還是沒準備好見我？

他笑了笑，沒再說話，轉(zhuǎn)身又忙去了。

我坐在那里發(fā)呆。

說得也是。C市才多大？真要找個人哪能找不到？何況我們這樣的關系？一年多以來，一直沒再見面，不過是因為我們都沒準備好。

雖然說好還是朋友，但是，這一步進退之間，又談何容易？

結(jié)果這天晚上，小樓和易寒都醉得一塌糊涂。

我看著他們，很無奈地皺著眉。

沈渡道：“先把他們扶到樓上去躺會兒吧，過一會兒就打烊了，我送你們回去。”

我點頭。沈渡叫了人幫我扶他們上去。

樓上有個一室一廳的小套房，這里大概就是沈渡平常住的地方，裝潢布置都是他一貫的風格，簡潔大方，一點多余的東西都沒有，絕不拖泥帶水。

沈渡讓他們扶小樓進臥室放到床上，把易寒扔在客廳里的長沙發(fā)里。安置好之后，簡單交待我什么東西在哪里，然后就下樓了。

我留下來照顧兩個喝醉的人。

小樓酒品很好，醉了就很乖地躺在那里睡。倒是易寒，吐了兩次又叫著要喝水。我拖地抹桌又端茶送水地折騰了好一會兒，他才安靜下來。

我也累了，窩在一邊的單人沙發(fā)上，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沈渡搖醒來。

“七七，醒醒。”他叫我。

我睜開眼，打了個呵欠，“打烊了？”

“嗯，”他也打了個呵欠，“我送你和小樓回去吧。這家伙就讓他在這里湊合一晚算了。”

他看起來似乎比我更困的樣子，我笑了笑，站起來，“我自己叫車回去吧。”

“這個時候只怕不好叫了。我開車送你們。”

我看了一眼墻上掛的鐘，已經(jīng)凌晨兩點多了。“但是，”我看著他，“我覺得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開車似乎太危險了。”

他靜了一會兒，道：“也是，那就別走了，明天再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