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坐著不吃?不相信我的論斷?我的論據(jù)可以寫一本《十日談》哩!姜太公姜子牙你知道吧?知道,好!姜子牙是個上門女婿,在家里當老婆的奴仆,連做那種事都得靠她的恩賜,動輒得咎,不知怎么做法,后來就ED了。他一怒之下出門學道,學得功夫很深,后來輔佐周武王滅商,官居宰相。還有朱買臣,這你就不知道了。知道?噢,知道得還不少!既然知道這么多,怎么會不相信我的理論呢?那個朱買臣,又窮困又愛讀書,他老婆氣憤不過,一腳把他踹出門去。就是她這一腳,成就了朱買臣中進士做了大官!這下你相信了吧,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個兇狠的女人!”
不知他竟又轉入此中來,我便不表態(tài)。我不表態(tài)不是因為我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而是希望他直截了當談談我關心的事宜。
“我們家鄉(xiāng)有一種千古以來的說法,夫妻是一種債務關系。姜子牙與朱買臣都是上一輩子欠他們老婆的債,這一輩子不得不當牛做馬來還債。我呢,也不知上輩子欠黃臉婆什么,興許我打傷了她,興許納了小妾,這一輩子她報仇雪恨來了!既是姻緣前世,忍氣吞聲吧。不賴債,不逃債,白頭偕老就是還債的最高境界!”
我無法認同這種帶有宿命意識的婚姻觀,“何時一樽酒,重與細論文”,但今天不!我正考慮如何自然而然不留斧鑿痕跡地主動提出關心的事情,既保住尊嚴又達到目的,他卻拿起餐巾紙擦擦嘴角,站起身子,說道:
“謝謝你的早餐,該上班去了。”
這就上班去了?
不說了?
他不再喋喋不休他的“股東與情人”之事了,已經(jīng)無心提起了?時過境遷了,“此情可待成追憶”啦?或許我的條件太高他連考慮都不考慮了?
一連串的問號像魚鉤子釣著我晃悠悠的心。
解開這個謎在一個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