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我去師母家里，晚飯后我對師母說：“師母，我有女友了。我朋友給我介紹了個女孩，人很漂亮，你見了一定喜歡?！?/p>

師母聽我說完眼睛直直地瞪著我，她呆坐在那里，神情甚是異樣。

“海濤，你說什么？”師母半天才問。

“朋友給我介紹了個女友，在銀行工作，很年輕也很漂亮。我挺喜歡——昨天我和她正式確定了關系。我和陳芳的事就算了，現在陳芳和沈文凱挺好，我覺得陳芳和他挺般配的，你就再別阻止他們了?！?/p>

“海濤，你不要灰心，追女孩子要有耐心。芳芳和沈文凱長不了，我了解沈文凱，他很快就會讓芳芳失去興趣，你不信就看好了?！?/p>

“算了，師母，你這樣沒用的，這樣只能讓陳芳更加討厭我。陳芳現在和沈文凱在一起很幸福，這就足夠了。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和陳芳的事就到此為止吧！”

師母瞪著眼睛難過地看著我，說：“你說的是真話？”

我點點頭。

師母此時失望極了，她流出眼淚，“那你就把你女朋友帶來讓我看看?！?/p>

見到師母退讓，我欣慰地笑了，我終于可以讓師母一家平靜下來了。星期六晚上，我領了徐燕到師母家來，好讓大家都明白我的確退出了對陳芳的追求。

徐燕這天打扮的非常得體漂亮，她把長長的黑發(fā)去美發(fā)廳拉直，專門做了一次美容。公正地評價，她比陳芳要漂亮多了。

師母給我們開門，我們進去后客廳里只有陳芳，導師已經到書房里寫東西去了。

徐燕的光彩顯然讓陳芳也都大吃一驚。陳芳事先一定沒有得到一點消息，否則她也不會只穿了短衫，頭發(fā)凌亂，手里拿著雞爪啃得不亦樂乎。

“我?guī)熌浮蔽医o徐燕介紹，“師母，這是徐燕，我女朋友，我給你說過的?！?/p>

“你好，徐燕，請坐——”師母很客氣地讓徐燕坐到沙發(fā)上，然后去給她倒開水。

此時，坐在餐桌上的陳芳卻已經站了起來，有點手足無措，她瞪著眼看著我和徐燕，對眼前的一切甚是迷惑震驚。她之所以這樣在我看來是因為這事情來得太突然，在事先沒有一點征兆的情況下我有了一個漂亮的女友。

“師母，你好，我給你買了點保健品，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徐燕說話語氣輕柔、舒緩，很有大家閨秀風范，我懷疑這是她多次上戰(zhàn)場訓練出來的。

“謝謝！”師母強顏歡笑，她接過東西放在茶幾上?！胺挤迹闳グ严匆聶C堆的衣服洗了吧！”師母突然轉頭向陳芳道，在我看來師母是特意要把陳芳支開。

“哦——好——”陳芳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她此時神態(tài)慌亂，對她母親的使喚異乎尋常地馴服。

接下來的談話就非常乏味。徐燕作為客人，又是這種身份，她自然表現出沉穩(wěn)和被動，而師母作為主人則似乎缺少談資和主動，師母幾乎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說。我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話很少，沒有一點生氣，客廳里的氣氛極其別扭。我們三個人端坐著看電視，師母時不時換臺，嘴里一直自言自語地數落為什么現在的電視這么無聊。

我坐在那里曾觀察過徐燕一陣，很顯然徐燕比我不自在得多。她有時雙手絞在一起，有時則兩手抓住沙發(fā)上的坐墊，表情既尷尬又緊張。我看她很想打破這種沉悶，但似乎她缺乏那么點主動說話的勇氣。

后來的事情的變化是我始料不及的。大概坐了半個小時，師母起身說要去做飯。當師母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徐燕長長出了口氣，然后偷偷給我了個怪象，那意思顯然表明她終于解脫了。

“需要我?guī)兔幔俊毙煅嗫蜌獾貑枎熌浮?/p>

“不用！”師母冷冷地回應。

師母的回應給徐燕一個沉重打擊，她皺了皺眉頭，臉色很是難看。但她發(fā)現我在觀察她時，立刻臉色好轉，做出一副坦然的樣子，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師母離開客廳后，徐燕站起身挪動了地方，她靠在我旁邊，把手輕輕放在我的胳膊上，然后側臉看著我。我這時正在拿遙控器找節(jié)目。

“看我干嗎？”我問。

“沒什么！我喜歡看你?！?/p>

“沒見過像我這么丑的吧？”

“是啊！你是挺丑的，但也挺耐看?！?/p>

就在我和徐燕親熱說話的時候，陳芳從洗手間出來，她兩手都是肥皂泡，額頭上的一縷頭發(fā)長長地垂落在臉上，幾乎左半個眼睛都被遮蓋住了。

“陳芳——你今天怎么這么勤快？很少見你洗衣服！”我笑著沖陳芳喊。

陳芳用怪異的眼神看了我們一眼，沒有說話，她扭頭進了自己的房間，出來的時候拿了換下的枕套和枕巾。

“陳芳，我來這么久了也不和我打個招呼。來！過來認識一下我女朋友。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等等，我馬上就來?！标惙及咽种械臇|西放進洗手間里的洗衣機，洗了洗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然后出來。當她出來時我發(fā)現她已經不再是剛才那種木然的樣子，而是臉上堆著笑容，渾身洋溢著熱情。

“你好——我叫陳芳，剛才關海濤也沒給我介紹你，所以——”

“沒關系，我叫徐燕，你以后叫我燕子就行了?！?/p>

“好啊，好啊，剛才聽你說你在銀行工作，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