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后走上木樓梯,來到二樓,羅忠毅點了根洋蠟燭。
這種蠟燭平昔很少用,平時他們都是點油燈,只有遇到特殊情況才點那昂貴的奢侈品。
“敵人在天王寺增兵了,且配有坦克與步兵炮、山炮,而在薛埠除步兵外,還集中了大量的騎兵。那么從態(tài)勢看,敵人至少有兩個攻擊點,敵人有這樣的配置,說明敵軍15師團是用盡全力了,看樣子是東西兩路合擊形成合圍之勢……” 羅忠毅右手點著蠟燭,左手從
上到下地點著掛在木墻板上的地圖。
“嗯。”廖海濤點點頭,“敵人擺出如此架勢是我新四軍進入蘇南后少有的,這架勢似乎比九路進攻小丹陽還要厲害。皖變后,我新四軍在江南力量明顯受挫,敵人何以一下子用上這樣大的力量,會不會另有企圖?”
“我也懷疑這一點,先前他們也集結(jié)軍隊,兩次揚言進攻我們,結(jié)果是按兵不動。先前他們采用分進合擊,長途奔襲戰(zhàn)術(shù),然后逮捕了我巫恒通、陳洪,前兩天又奔襲馬占寺,看來他們是有預(yù)謀的,現(xiàn)在一下子集結(jié)這么多軍隊,配有如此多的重型武器,僅僅是針對我十六旅?這明顯是一種陣地戰(zhàn)的架勢,聯(lián)系他們放棄北攻蘇聯(lián)的戰(zhàn)略態(tài)勢看,他們的目標,會不會是針對我們南面的國民黨?”
廖海濤眼神來回掃視著這茅山地區(qū)的軍事地圖,手摸著下巴,沉吟半響 ,“從這兩個進攻點來看,也許會有。因為國民黨軍盤踞在郎廣山區(qū),日軍一直沒有辦法,為了解除后顧之憂,他們也有可能采取這樣的行動。西路從天王寺出發(fā),越過竹簀橋,進攻上興、上沛南渡的四十師,東路則進攻甓橋保安第三團,然后合攻溧陽城,借機奪取郎廣山區(qū),如果是這樣,那么他們不會從中路挺進,中路沒有大道,也沒水路,且有我十六旅……當然這只能是一種假設(sh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