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聳聳肩,自顧自地喝水果茶,唇邊還浮著微笑。不必想便知這個已經做了媽的女人又在憧憬自己的美好“未來”了。
阮喬看看表,清清嗓子,“要說安安,你也知道我們沒一個贊成你就這么圍著一畝三分地過一生。等到你的皮膚、身段、子宮統統老化,你對那個家就一點兒價值都沒有了。好了,我們抓緊,排排照顧施敏的時間表是正經。”
莫晴說:“其實就是給月嫂搭把手,負責一下飲食方面的問題。她是順產,體力應該恢復挺快。”
王瑩打開自己的日程表,“那就是說今明后三天,今天兩班,明天三班,后天中午出院,也就是上午一班,但是要打包。”
白安安怯生生地舉手,“我有困難,不能值夜班。”
阮喬雙手一舉,“那我來值。”
王瑩看著自己的日程表,“我明天下午有個客戶見面會,不能改期。”
阮喬的雙手仍在空中晃動,“我來我來。”
莫晴想了想說:“我今天下午應該可以,但后天上午要隨主任查房,只能捎帶著照看。”
阮喬大拍胸脯,“沒問題,收拾打包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對這個最在行。”
白安安嘲笑她說:“你是驢子中的驢子,打包這些事情我們確實不如你。”
王瑩一邊寫值班表,一邊做總結陳詞:“我們里面,老莫獻身上帝,我獻身資本家,安安獻身黃世仁,只有阿阮你是富貴閑人。”
白安安跟著說:“所以你不生孩子簡直暴殄天物。”
阮喬跳起來,“我沒房子呀,生孩子就一定得有個自己的房子了。老莫才是我們當中最天時地利人和的,有房有車,自己又是專業(yè)人士,老公也工作穩(wěn)定。”
莫晴非常鎮(zhèn)定地呷了一口咖啡,徐徐地說:“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們可是最堅定的丁克族。”
莫晴和談駿兩口子是標準現代中產階級,偏巧也都供職于為下一代服務的部門。莫晴是十分受重用的婦產科醫(yī)生,談駿是前途遠大的大學講師。一個天天在醫(yī)院幫別人生孩子,一個日日在學校幫別人教孩子。結果兩人一致決定,絕不將自己的家變成另一個孩奴工作室。
王瑩用圓珠筆在玻璃桌上敲了幾下,“老莫人家是搞通思想了,你是根本不知道該干什么。當初你不就是不高興買房裝修這些俗事嘛。你結婚那兩年要是打定主意貸個公積金,也許還能買得了房。現在,真是難上加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