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抱著枕頭來到冷玉萱的床上,陶醉地躺著,搖擺著腳丫子:“爸爸又不在家真好啊!”
冷玉萱想起早晨的事情,那些襯衫,冷玉萱長長出一口氣,他在哪里出差?最近一年多來,經(jīng)常出差,錢賺得多了,人卻見得少了。也許這樣更好,跟他在一起又有多少快樂呢?自己就是一個盡心盡責(zé)的專業(yè)護士??墒撬吘故亲约旱恼煞?,想到這里,冷玉萱心理凄涼,他已經(jīng)有人了,自己算什么?被遺棄的大老婆?
小宇睡了,冷玉萱拿起電話打給陳總,盡管她不想打,但是與陳總的儀式是要有的,每天打電話問候,這是她所能夠經(jīng)營的虛假和甜蜜,這是騙自己的。
海邊賓館,陳總正在和公司的會計楊娜在酒吧喝酒,正在興致勃勃地給楊娜講自己的戰(zhàn)斗故事,陳總蘸著水,在玻璃臺面上畫著作戰(zhàn)地圖,描述自己在南線戰(zhàn)場上孤身深入敵后,端掉三個據(jù)點的英雄壯舉。
楊娜崇拜地聽著,電話響了。
陳總拿起電話,冷漠地說了句:“我在開會。沒事。”
陳總放下電話,楊娜饒有興趣地看著陳總:“你撒謊,撒謊啊!”
陳總被電話打斷了,有點掃興地:“太晚了,該休息了。”
楊娜嗔怒地:“老總,你剛才講你上戰(zhàn)場的故事,太讓我感動了,太崇拜你了。來,我敬你一杯!”
陳總把酒喝下去,正要起身。
楊娜:“等一下,坐下,幾分鐘就好。我要向英雄表達敬意。”
楊娜起身給陳總按摩肩膀,陳總很享受,很滿足。
楊娜:“我聽說您夫人,可漂亮了,曾經(jīng)是軍區(qū)閱兵方隊的領(lǐng)隊。”
陳總得意地笑笑:“領(lǐng)隊有兩,最漂亮的那個,還上了軍區(qū)畫報呢。”
楊娜夸張地帶著嫉妒:“英雄美女,天成佳偶,怨不得,您能坐懷不亂啊,我聽說,夫人脾氣可好了,可賢惠了,老讓著你,從來都不和你吵架是不是?”
陳總:“是啊,我在家那肯定我是老大,我說啥是啥!”陳總并沒有撒謊,冷玉萱確實什么都順著他,什么都忍讓他,太聽話了,反讓陳總心理發(fā)慌,這個女人對自己到底愛不愛?冷玉萱照顧得太周到了,反而讓他覺得一種看不見的冰冷和輕蔑。
楊娜撇撇嘴:“她那么好,那我呢?”
楊娜深情地看著陳總,陳總急忙起身逃跑,楊娜親昵地摟著陳總的胳膊,熱辣辣地靠著陳總。
陳總把她推開:“天天見面,保持距離。”
楊娜又親昵地靠過來:“我舍不得你走嘛!下次一定陪我游泳啊。”
陳總也親切地摸摸她的臉,抗拒著誘惑:“好吧,下次。”
楊娜得意地笑笑,悄悄在陳總的衣領(lǐng)上印一個口紅印。陳總早晚是自己的,她有這個信心。
早晨,林子陽在單身宿舍醒來,想著自己就這么糊糊涂涂地留在了這樣一個搖搖欲墜前途未卜的單位,十分郁悶??墒悄茉趺崔k呢?走不了,還有病人等著。汪醫(yī)生和賴醫(yī)生確實是兩個挺負責(zé)的看守,監(jiān)督他吃早飯,護送他到科里上班。林子陽懶懶洋洋地穿著格格襯衫來到護士辦,發(fā)現(xiàn)后邊還跟著兩個盡職盡責(zé)的糾察。不遠處,一群護士簇擁著冷玉萱在查房。
于恬恬笑嘻嘻來到林子陽面前。
“歡迎你來上班。這是你辦公室的鑰匙,飯卡、這是你更衣室的鑰匙,這個是毒麻藥品柜的鑰匙,只要主任以上的領(lǐng)導(dǎo)才有的,你可拿好了。”
鑰匙閃則奇異的光澤,林子陽伸向它的手象觸電一樣縮了回去。
林子陽恐懼地:“這個鑰匙我不要,還給她。”
林子陽一轉(zhuǎn)身,冷玉萱站在面前,林子陽嚇了一跳。
冷玉萱威嚴(yán)地:“林副主任,請你回去穿軍裝!”
林子陽夸張地喘著粗氣:“你不要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好嗎?象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幽靈似的。外面有白大衣,里邊穿軍裝給誰看?”
冷玉萱:“一會兒全科要列隊歡迎你,不能這么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