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王闞決定去中天俱樂部。身上的金邊會員卡就放在胸前口袋里,像時不時提醒他。
名家字畫展還沒撤展,那幅《百蝦圖》顯目地擺放其中。王闞又認真欣賞了一番。
沈丹詩笑吟吟地問:“王董對這畫感興趣?”
王闞點點頭,望望沈丹詩,見她略施粉黛,更顯迷人。灰色套裙恰到好處地裹住了她惹人的身材。
沈丹詩笑著說:“王董,其實字畫這藝術,放在富人手里是寶,放在窮人手里就是草了。像我們這種窮人,對它只是仰慕而已?!?/p>
王闞不得不認同她的這番話。這種高雅藝術早已淪為一種變了質的收藏,被賦予諸多復雜的含義,成為權限之間的中介。他想是誰這么財大氣粗呢?
沈丹詩仿佛看到了王闞的心思,掠了掠云鬢說:“王董,這些字畫全是馬總的收藏?!?/p>
“馬總?馬響蓮?”王闞不由有點吃驚。馬響蓮是個靠挖土方起家的初中生,現(xiàn)在開發(fā)房地產,房子也造得像土方一樣毫無藝術美感。她一個人擁有這么多珍品,頗有點匪夷所思。
王闞反問:“這些字畫應該值多少價?”
沈丹詩輕啟朱唇,又解釋說:“王董,您是知道的,僅這幅《白蝦圖》市場估價就在一億以上,另有張大千等名家的字畫,絕對是個天文數(shù)字……”
此時大廳里已陸續(xù)有些客人,王闞點點頭說:“那好,你去忙吧?!?/p>
沈丹詩點點頭:“那王董您慢慢欣賞吧,我過會兒再來陪您?!?/p>
望著沈丹詩俏麗的倩影,王闞走向一張吧桌,他看了看腕表:六點十分。他約的人沒到。
又等了幾分鐘,人還是沒到,他有點奇怪,巡視著酒吧,酒吧里一片金碧輝煌。
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手不由輕輕一抖,手機里傳出的是提示音:“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p>
王闞啜了一口橙汁,吐了一口氣,揉著太陽穴。有輕微腳步聲走來:胡人杰端杯酒微笑著走來了。
胡人杰坐在王闞對面:“王董,一個人?”
王闞搖搖頭說:“約了人,只怕臨時又有事了?!?/p>
胡人杰漫不經心地望著王闞身后的大廳里的字畫:“不知王董對地產有沒有興趣?”
王闞微笑著說:“我這點小生意,只怕填不了一個坑啊?!?/p>
“王董謙虛了。”胡人杰依舊漫不經心,“地產沒那么可怕,空手套白狼的多得是。雖說如今政策健全,但總是魚有魚路,蝦有蝦道,并不見得多么復雜……”